东魏让军司杜弼写了一篇檄文给梁朝,是这么说的:
咱东魏皇室传承帝统,光辉可比上天,就你们吴、越之地,偏偏抗拒咱的声威教化。咱皇上心怀停止战争的想法,丞相也不轻易发动战争,所以才释放了你们的俘虏,跟你们讲友好和睦。虽然这好主意是咱先提的,但停战让百姓休养生息,你们也得了好处。
侯景这小子,自己起了猜忌二心,跑到关、陇那边,依靠奸邪的西魏。跟那叛逆的君主定下君臣名分,和那伪丞相结为兄弟,虽说不是没受过人家的好处,可终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没多久就改变主意,又动起干戈。他坏事做尽,恶行满满,走投无路没地儿可去,就跑到你们金陵这个逃亡者的聚集地,江南这个流民寄居的地方。他说着甜言蜜语,摆出谦卑的礼节,其实就是为了给自己找条出路,那些花言巧语,你们也该能看穿吧。
可你们梁朝从上到下,幸灾乐祸不讲道义。皇上在上面昏庸,臣子在下面蒙蔽,和侯景这种奸恶之人勾结,断绝了和我们的友好关系。你们征兵守着边境,放纵盗贼侵犯我们国家。这世上的事儿没个固定的套路,形势也随时会变,有时候贪图利益反而受害,有时候得了点东西却又失去更多。就像当年吴国侵犯齐国边境,结果引来了勾践的军队;赵国接纳韩国的土地,最后有了长平之战的惨败。
你们驱使疲惫的百姓,侵犯我们徐州地区,修筑堡垒堵住河流,舍弃水军想占点便宜。我们那些拿着鼓槌指挥的将领,还有能远距离投石的勇士,一个个怒发冲冠,就像去报私仇一样。你们军营连着军营,人马众多,靠着山水扎营,却像是举着螳臂的螳螂,披着屎壳郎壳子,在穷途末路中等待车轮碾压,坐在堆积的柴草上等着被火烧。等到刀刃刚一交锋,尘土刚刚扬起,你们就已经丢戟弃戈,像土崩塌、瓦破碎一样溃败。在船里断指为誓,在战鼓下被抓,同宗和异姓的人,都被绳索捆绑,一个接一个。
是非曲直已经很清楚,强弱也明摆着,为了得到一个侯景却失去一个国家,就像看见黄雀却忘了脚下的深坑,聪明的人不会这么干,仁义的人也不屑这么做。过去的事虽然难以挽回,但将来的还可以补救。
侯景就是个粗俗浅陋的家伙,赶上了好时机,做到了三公的位置,封邑万户。他也该掂量掂量自己,早就该知足了。可他却反复无常,摇摆不定,这可不是无缘无故的,他心里怎么想,大家都明白。你们却给了他权力,教他不注意防范,让他有机会干坏事,一有机会就想钻空子。
如今看你们梁朝就像南风一样疲软,老天爷都要让你们灭亡,侯景这个老贼肯定又要搞阴谋了。不过,要打败强大的对手不容易,摧毁腐朽的东西可就轻松多了。虽说侯景算不上像孙武、吴起那样的猛将,手下也不是燕、赵之地的精兵,但也是久经沙场,熟悉军事的,可不是那种轻浮的军队,也不是脆弱不堪的乌合之众。要是抵抗他,你们底气不足,可他要是攻打你们,那是绰绰有余。终究怕是他势力大得像尾巴比身子还粗,脚跟比大腿还壮,倔强得不听使唤,凶狠得难以驯服。要是召唤他,他反而会更快造反,不过造成的危害小;要是不征召他,他造反虽晚,但带来的灾祸更大。说不定他很快就会像那个不向朝廷称臣的廷尉一样,占据淮南,自己称帝。
只怕到时候就像楚国丢了猿猴,灾祸连累到树林;城门失火,也会殃及池里的鱼。白白让江、淮一带的读书人,荆、扬地区的人才,死在箭石之下,夭折在雾露之中。
你们那个梁武帝,品行没什么值得称道的,向来轻浮阴险。整天射鸟还当作功劳,划船还拿来炫耀力气。年纪已经老了,又变得糊涂,政令松散,百姓流离,礼崩乐坏。用人不当,废立失策,矫情做作,愚弄百姓,满心恶毒,却假装一心向佛,内心浮躁贪婪,却假称治理国家要清净无为。上面灾异不断,下面怨声载道,人人厌恶痛苦,家家都盼着大乱。就像踩到霜就知道坚冰快要来了一样,大祸将至啊。
你们传承着浮躁的风俗,任用那些轻薄的子孙。结党营私的风气盛行,兵权又掌握在外面的人手里。这肯定会在皇室骨肉间生出灾祸,从朝廷内部引发事端。到时候强弩冲击城门,长戈指向皇宫;就像去掏鸟窝,却救不了国库空虚,白白请求吃熊掌,也延长不了片刻的性命。外面崩溃,内部瓦解,现在正是时候。
就像鹬蚌相争,我们正好坐收渔翁之利。到时候我们的精锐骑兵像追逐风一样迅速,精良的铠甲闪耀着日光,众多的军队并列前进,百万大军如同一个整体。就像转动石头、势如破竹一样,必然会让钟山搬到长江北岸,让梁朝皇帝的车驾进入洛阳,让建业的皇宫长满荆棘,让姑苏的馆舍有麋鹿在游荡。
只是担心兵车碾压、剑骑践踏之下,那些栋梁之才就像杞树梓树一样被折断,像竹箭一样被摧残。要是像吴国的王孙、蜀国的公子那样,到我们军门前归降,把性命交给我们处置,我们马上就会授予客卿的官职,特别加封骠骑的称号。各位君子,还是努力寻求更多的福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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