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身影飞快跑来,挡在了叶挽宁身前。裴执抬手,下意识护住叶挽宁的肩膀,冷冷看向萧若薇:“萧小姐,自重。”
叶挽宁的鼻尖蹭到裴执的衣袖,一股浓郁又熟悉的墨香夹杂着淡淡桂花香扑面而来。她的心猛然漏跳一拍,脸颊发烫,身体也僵住了。
裴执的手臂很有力,护着她的肩膀,让她莫名生出安全感。她能感受到他的体温,还有他身上沉稳的气息,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萧若薇看清挡在身前的人,怒火更盛。她知道裴执是当朝丞相,权势滔天,自己根本惹不起。
可心里的怒火又咽不下去,只能咬着牙恶狠狠地瞪着叶挽宁:“叶挽宁,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脚步慌乱,再也没了刚才的骄纵跋扈。
裴执收回手臂,转向叶挽宁,语气带着几分关切:“你没事吧?”
“我没事。”叶挽宁摇了摇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脸颊依旧通红,“谢谢。”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太医院医官服饰的年轻男子走过来,对着叶挽宁拱了拱手,语气诚恳:“叶大夫,在下秦越,是太医院的医官。”
“刚才看你施针,真是厉害。你的辨证施治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
秦越不过二十多岁,眉目清秀,眼中满是佩服。
“你过奖了。”叶挽宁笑了笑,回了一礼,“大家互相学习而已。”
“叶大夫太谦虚了。”秦越说,“我一直觉得中医的辨证施治很好,可太医院里不少前辈墨守成规,只知道生搬硬套古方。”
“今天见了叶大夫的辨证施治,我更坚信自己的想法了。以后若是有机会,希望能多向叶大夫学习。”
“不敢当。”叶挽宁说,“如果秦大夫不嫌弃,随时可以到传承馆找我。”
秦越点点头,和叶挽宁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裴执看着两人有说有笑的模样,眼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随即又恢复平静。他看向叶挽宁,语气平淡:“这里的事已经完了,我送你回传承馆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好。”叶挽宁还没从刚才的暧昧气氛里缓过来,不想和裴执同行,又补了句,“要是你方便,就再送我一程吧。”
“如果萧若薇再找你麻烦,就来找我。”裴执淡淡说道。
“我知道了,谢谢你!”叶挽宁点点头,随后离开了太医院。
看着她的背影,裴执的目光温柔下来。刚才护住她肩膀时,他感受到了她身体的僵硬和微微颤抖,还有她脸颊的温度,让他心里阵阵发暖。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她的感觉,似乎越来越强烈了。
叶挽宁回到传承馆时,心里还在怦怦乱跳。裴执护着她的模样、身上的味道,一直在她脑海里打转,挥之不去。
她走到衣柜前,拿出裴执送她的披风抱在怀里,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和墨香,心里又暖又慌。
她不知道自己对裴执到底是什么感情。有感激,好像也有依赖,除此之外,还有一种更复杂的情绪,让她心慌意乱、不知所措。
就在这时,苏凝走了进来,笑着说:“先生,你太厉害了!赢了萧若薇,连太医院的秦大夫都佩服你。刚才裴丞相护着你的样子,真是太帅了!”
叶挽宁脸颊更烫了,连忙岔开话题:“别胡说。对了,传承馆还有不少病人,我们快去看看吧。”
苏凝看出她的窘迫,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追问。
接下来几天,叶挽宁努力把注意力放在行医上,不想记起那天的暧昧。可她越想忘记,裴执的身影就越频繁地出现在脑海里,让她有些心神不宁。
这天,秦越来传承馆找叶挽宁,和她交流医术。两人越聊越投机,从点穴手法聊到用药火候,又聊到《国医典》。
秦越说:“叶大夫,我最近在研究西域香料,发现有些西域香料和中药搭配使用,对一些疑难杂症有很好的疗效。”
“我想在修订《国医典》时,把西域香料疗法加进去。可我担心太医院的顽固派会反对,他们一直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连西域的东西都排斥。”
叶挽宁说:“西域香料疗法确实有独到之处,只要能治病救人,就该写入《国医典》。行医不该有偏见,不分你我,对病人有利的就是好疗法。”
“叶大夫说得太对了!”秦越激动地说,“有你这句话,我更有信心了。我明天就向院判大人提议,争取把西域香料疗法列入《国医典》!”
秦越的提议很快激起轩然大波。太医院的顽固派纷纷反对,说秦越“崇洋媚外”,破坏中医传统。
孙承宗一拍大腿,借机煽风点火,把矛头直指叶挽宁。
“秦越肯定是受了叶挽宁的蛊惑!”孙承宗在太医院会议上大声说,“叶挽宁是民间女医,来历不明,说不定和西域人有勾结,想借秦越之手破坏我们的《国医典》!”
太医院的保守派医官纷纷附和,要求严惩秦越和叶挽宁,禁止将西域香料疗法列入《国医典》。
事情很快传到皇帝耳中。皇帝召集群臣,在朝堂上商议此事。
朝堂之上,双方僵持不下。一众守旧大臣纷纷弹劾秦越和叶挽宁,指责他们“崇洋媚外”、不遵祖制。
孙承宗更是火上浇油,把叶挽宁狠狠抹黑了一通。
“回陛下,医术的本质是治病救人。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域的香料疗法,只要能救百姓,就该被记入我国《国医典》。”裴执急忙为两人辩白。
“秦大夫提议将西域香料疗法纳入《国医典》,是为百姓着想,是为了丰富我国医术,绝非所谓的‘崇洋媚外’。”
“叶大夫医术高超、仁心仁术,深受百姓爱戴,绝不可能和西域人勾结。请陛下明镜高悬。”
“裴相国,你好大胆子!竟敢偏袒叶挽宁!”一众守旧大臣中,户部尚书王坤跳了出来,指着裴执阴阳怪气地说。
“谁不知道你和叶挽宁是一伙的?定是她迷惑了你,才让你说出这种话!裴丞相分明是想拉拢新派势力,扩充自己的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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