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在昏迷中忽然抓住李云歌的手腕,指甲几乎掐入他的皮肉,口中喃喃:“别碰……秘典……”李云歌心头一紧,想起幽冥教追杀她时曾喊“玄阴秘典”,难道这就是江湖传闻中能让人武功大增的邪门典籍?
周伯调配好解药,用银针在伤口周围扎了几处,黑血混着脓水渗出,“去灶间烧壶热水,再把床头第二格的雪参片煎了。”李云歌刚转身,就听见苏婉清突然低喝:“小心!”
后颈处传来破风之声,他本能地矮身旋剑,铁剑与幽冥爪相撞迸出火花。不知何时,药铺的瓦顶上已伏着两名黑衣人,其中一人的手掌竟戴着淬毒的铁爪,正是幽冥教“勾魂使”中的“催命爪”。
“小崽子,坏我教大事!”另一人甩出腰间软鞭,鞭身缠着倒刺,直奔李云歌面门。他施展“流云三式”第三式“云散”,剑势如落花缤纷,竟将软鞭绞得打结。催命爪趁机欺近,铁爪直奔他心口——这招“幽冥鬼爪”专破内家功夫,当年凌霜阁便有弟子命丧此爪下。
李云歌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在他掌心刻下的剑诀,手腕诡异地翻转,铁剑竟从不可能的角度刺出,正是凌霜阁失传已久的“云隐九变”起手式。催命爪愕然瞪大眼睛,铁剑已贯穿他的手腕,钉在梁柱上。
“你……你是凌霜阁的人!”另一名杀手声音发颤,软鞭“当啷”落地。李云歌这才惊觉自己竟在生死关头使出了父亲秘传的剑诀,那些刻在木剑上的招式,原来早已融入骨髓。他正欲追问,窗外突然传来数声狼哨,杀手眼中闪过狠厉,竟咬破舌尖,倒地时七窍流血——是幽冥教的“断舌毒”,防止被俘后泄露消息。
“呼……”苏婉清不知何时撑起身子,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他们是幽冥教‘黑幡堂’的人,看来教主对秘典志在必得。”她望着李云歌手中的铁剑,目光落在他腕间若隐若现的旧疤,“你刚才使的,是凌霜阁‘云隐九变’?我曾听父亲说过,这套剑诀只有阁主一脉才能修炼。”
李云歌喉头滚动,终是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残缺的边缘还带着焦痕,“这是家母临终前交给我的,她说凌霜阁虽毁,但剑意不该失传。”苏婉清瞳孔骤缩,从自己颈间扯下一条细链,上面挂着半块同样刻着“凌霜”二字的玉佩,合在一起正是完整的双鹤凌云纹。
“原来……你父亲是凌霜阁主李砚冰?”苏婉清声音发颤,“十年前那场大火,江湖传言凌霜阁私通外敌,可我父亲曾说,李阁主是为了保护……”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周伯端着药碗进来,瞪了李云歌一眼:“姑娘刚退了烧,别让她多说话!”
暮色漫入药铺时,苏婉清已服下解药,伤口敷了周伯特制的金创药。李云歌坐在竹床边,望着她熟睡的侧脸,忽然想起母亲生前常说的话:“云歌,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可此刻他握着她的玉佩,只觉得掌心发烫——原来凌霜阁灭门之案,竟还有姑苏苏氏这样的知情人。
“吱呀——”木门突然被推开,春风卷着杨絮飘进来。李云歌手按剑柄抬头,只见巷口站着个戴斗笠的灰衣人,斗笠阴影遮住面容,却让人浑身发寒。他刚要开口,灰衣人忽然抬手,一枚青铜令牌“当啷”落在青石板上,正面刻着“幽冥”二字,背面是展翅的乌鸦。
“三日后,城郊破庙,拿秘典换她的命。”灰衣人声音像生锈的刀刃,话落便消失在暮色中。李云歌捡起令牌,背面乌鸦的眼睛处嵌着红点,竟像是人血浸成的。苏婉清不知何时醒了,望着令牌冷笑:“他们倒算准了我离不开青岩镇。”
“秘典在你身上?”李云歌皱眉。苏婉清摇头,从衣襟里取出半卷羊皮纸,边缘已有些焦黑,“这是玄阴秘典残页,真正的秘典……”她忽然盯着李云歌的眼睛,“李公子,你可知道,十年前凌霜阁为何会被灭门?”
窗外的杨絮落在她发间,像落了一场未化的雪。李云歌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若遇姑苏苏氏之人,便说凌霜阁的剑,永远为正义而挥。”他握紧手中的铁剑,剑穗上的焦痕在烛火下泛着微光,“苏姑娘但说无妨,李某虽只是江湖小卒,却也懂得是非黑白。”
苏婉清忽然笑了,指尖轻轻抚过玉佩的纹路,“十年前,我父亲与你父亲曾在姑苏城外的竹林密会。那时幽冥教刚在江湖崛起,他们发现所谓‘玄阴秘典’,不过是邪教用来操控人心的幌子。真正的秘密,藏在凌霜阁的……”她忽然剧烈喘息,额角又沁出冷汗,“不行,我现在气血翻涌,根本运不了功。”
李云歌忙扶她躺下,触到她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剑才会有的痕迹。药铺外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子时三刻,夜色正浓。他忽然想起明日还要去城南帮王猎户押镖,可此刻望着苏婉清鬓角的碎发,心里竟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牵挂。
“李公子,”苏婉清忽然拉住他的手腕,温热的掌心贴着他的脉搏,“明日你去西巷的‘聚贤居’,找个戴紫檀木扳指的中年男子,他姓陈,是我父亲的旧部。”她顿了顿,目光落在他腰间的铁剑,“若我遭遇不测,便将残页和玉佩交给他,他会告诉你凌霜阁灭门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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