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文明点,是吧?”萧战咧嘴,“行,老子尽量。实在忍不住了,就让你们给润色润色。”
正说着,门外传来喧哗声。
李虎跑进来:“头儿,外头来了好多人,说要应聘!”
萧战出门一看,好家伙!绸缎庄门口排起了长队,少说上百人!有穿长衫的落第秀才,有账房先生打扮的中年人,甚至还有几个穿着僧袍的和尚——说是寺庙里负责抄经的,字写得好。
“都、都是来应聘编辑的?”萧战乐了,“老子这报社还没开张呢,就这么大吸引力?”
排在第一个的老秀才躬身道:“太傅,学生等得知了《江南新报》创刊新闻,深感振奋!舆论监督,为民喉舌,实乃读书人之本分!愿为太傅效力,为百姓发声!”
后面的人也纷纷附和:
“是啊太傅!那赵德坤欺压百姓多年,如今终于有人敢揭他的老底了!”
“学生虽贫,尚有几分气节!愿以手中笔,书天下不平事!”
“算我一个!我字写得快,一天能抄两万字!”
萧战看着这群人,心里突然有点感动。
他转头对萧文瑾说:“大丫,看见没?老百姓不是不想说话,是没人给他们说话的渠道。咱们这报纸,开对了!”
萧文瑾含笑点头,对李虎说:“安排一下,让他们排队登记。识字的、会写字的、懂算账的,都要。工钱嘛……每月三两银子,管午饭。”
“三两!”人群炸了。
寻常私塾先生,一个月也就二两银子!报社给三两,还管饭!
“太傅仁义!王妃仁义!”
“学生愿效死力!”
萧战哈哈大笑:“效什么死力?好好活着!好好写文章!老子要让《江南新报》,成为江南第一报!让那些乌龟王八蛋,听见报纸俩字就腿软!”
第二天凌晨。
江南新报社里灯火通明。
三台印刷机“嘎吱嘎吱”响着,油墨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工坊里。十几个工匠轮班操作,一份份还带着油墨温度的报纸,从机器里吐出来,被等在一旁的伙计迅速折叠、捆扎。
头版已经印好了。
最上面是四个大字:江南新报。
下面是创刊日期:永安十二年二月十日。
再往下,就是头版头条的标题——那标题字特意加大加粗了,黑压压一片,看着就触目惊心:
《赵德坤赵老爷,您家八千亩田,为何只纳三百亩的税?》
标题下面,是一篇长达两千字的文章。
文章开篇就写道:
“本报记者经月余调查,查阅历年田赋册、走访数十位知情者,现揭发苏州赵氏田产隐报之黑幕。赵氏家主赵德坤,名下田产实有八千二百余亩,分布于苏州、松江、杭州三府。然历年上报纳税之田,仅三百二十亩。余者七千九百亩,或隐匿不报,或以‘荒地’、‘坟地’、‘林地’之名逃税……”
接着是详细的数据表格:
——苏州府吴县,赵氏有上等水田一千五百亩,上报二百亩;
——松江府华亭县,赵氏有中等旱田两千三百亩,上报八十亩;
——杭州府钱塘县,赵氏有沙田、坡田一千八百亩,上报四十亩;
……
每一条下面,都附有田地的具体位置、大概亩数,甚至还有模糊的田契复印件——那是龙渊阁的密探,花了半个月时间,夜入赵家账房,用特制的药水拓印下来的。虽然字迹有些模糊,但关键信息都能看清。
文章最后写道:
“据户部则例,上等水田每亩年税银一钱二分,中等旱田八分,下等沙田五分。以此计算,赵氏仅近十年,逃税银便达六万七千余两。此银本该用于修桥铺路、赈济灾民、供养学堂,如今却尽入私囊。”
“赵老爷常以‘乐善好施’自诩,每年施粥不过百两,捐学不过五十两。与其逃税之巨款相比,不过九牛一毛。本报不禁要问:赵老爷之‘善’,是真心向善,还是沽名钓誉?”
二版是萧战的专栏《萧太傅说事儿》。
标题更直白:《某些人呐》。
文章不长,就五百来字,但字字如刀:
“最近江南有些热闹。热闹在哪呢?热闹在某些人身上。
“这些人呐,穿着绫罗绸缎,住着高宅大院,出门前呼后拥,说话拿腔拿调。表面上看,那是‘诗礼传家’、‘书香门第’。可背地里呢?干的是抢田夺地的勾当,算的是逃税漏税的账目。
“老子就不明白了。朝廷给你功名,给你体面,是让你给百姓做表率的,不是让你趴在地上吸血的!
“你家的田,是不是百姓的血汗浇出来的?你家的粮,是不是佃户的脊梁扛回来的?你家的银子,是不是该交的税里抠出来的?
“吃着百姓的饭,砸着朝廷的锅,还嫌锅不够大。老子就问一句:您家祖坟冒的是青烟还是黑烟?
“要是冒青烟,那是祖宗积德,该好好珍惜。要是冒黑烟……嘿,那可得小心了。老天爷看着呢。
“今天就说这些。下期再说。”
文章末尾,还画了个简笔插图——一个肥头大耳的地主,正从一口大锅里往外舀饭,锅边写着“朝廷”俩字,地上跪着一群瘦骨嶙峋的百姓。
画得不算精致,但意思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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