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喜欢看悬疑反转的朋友,一定要看到最后。
我是个网络写手,靠编织别人的故事谋生。键盘敲了五年,养成了一个不冷不热的胃,和一种对生活若即若离的态度。直到一年前,我开始遗忘。
起初只是小事:忘了钥匙放哪,忘了约好的交稿日期,忘了昨天吃过什么。后来,遗忘像涨潮,一点点淹没我的海岸线。
医生说是压力过大导致的短期记忆障碍,开了些药,嘱咐我多休息。我没当回事——一个写悬疑小说的人,大脑偶尔宕机,说不定是种自我保护。
但我渐渐开始忘记重要的事。
昨天写的情节,今天打开文档,像读陌生人的手稿。编辑催稿的电话,我应得爽快,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最后,我不得不在每个显眼的地方贴满便签:客厅墙上,冰箱门上,浴室的镜子上,甚至笔记本电脑的键盘上。便签是彩色的,贴满了,家就像个疯子的思维导图。
“交稿,3月15日,生死攸关!!!”
“楼下超市,鸡蛋,牛奶,吐司”
“药,早晚各一次,别忘了!!!”
我活在由碎片拼成的当下,没有过去,未来也像隔着毛玻璃。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我不是在生活,而是在旁观别人的生活——一个健忘的、孤独的、靠敲字为生的男人的生活。
父母?我依稀记得他们在我高中时出车祸去世了。细节模糊得像褪色的老照片。有时深夜里,我试图在记忆的废墟中挖掘关于他们的片段,但挖出来的只有一片空白,和随之而来的、无法解释的心痛。
然后,昨天下午,我在整理抽屉时,发现了一张纸条。
不是我的字迹。至少,我不认为是我的。我的字潦草、急切,像急于逃脱笔尖的囚徒。这字迹却工整、清秀,一笔一划都透着小心翼翼。
“转角咖啡厅,靠窗第二个位置。”
没有署名,没有日期。纸是淡粉色的,带着若有若无的樱花香气。我捏着纸条,心脏莫名地加快了跳动。转角咖啡厅我知道,离我住的公寓两条街,但我从不记得自己去过。
鬼使神差地,我去了。
咖啡厅很安静,下午的阳光斜射进来,在木质地板上切出明亮的光块。空气中飘着咖啡豆烘焙的香气和轻柔的爵士乐。我走到靠窗的第二个位置坐下,服务生走来,我点了杯美式。
等待咖啡的时候,我望向窗外。街道很普通,行人三三两两。但就在某个瞬间,当一片梧桐叶旋转着落下时,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樱花。
漫天飞舞的樱花,像一场温柔的粉雪。树下站着一个女孩,穿着白色的连衣裙,风扬起她的长发和裙摆。她在笑,笑容明亮得让周围的樱花都黯然失色。我想看清她的脸,但她的面容笼罩在一层光晕中,模糊不清。
只有那种感觉异常清晰:温暖、幸福,混合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伤。
“先生,您的咖啡。”
服务生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我眨了眨眼,窗外的街道依旧普通,没有樱花,没有女孩。但那个画面如此真实,像一枚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书签,突然翻到了这一页。
“请问,”我脱口而出,“这个位置,经常有人坐吗?”
服务生是个年轻女孩,想了想:“不太清楚,我上个月才来。不过这个位置确实经常有人,有时候是情侣,有时候是一个人。”
“有没有一个女孩,喜欢坐在这里,看窗外?”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但话已出口。
女孩摇摇头:“抱歉,没印象。”
咖啡凉了,我一口没喝。离开咖啡厅时,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靠窗的位置,阳光正好洒在那里,空荡荡的,像在等待永远不会来的人。
那个夜晚,我失眠了。
樱花树下的女孩——她是谁?为什么这个场景让我感到如此幸福,又如此心痛?
作为一名悬疑小说作家,我擅长编织谜题,却解不开自己脑海中的这一个。
第二天,我开始在城市里寻找樱花树。现在是十月,不是樱花盛开的季节,但我记得那个画面中的樱花树,不是公园里成片的樱林,而是孤零零的一棵,站在一片草地上,旁边似乎有条长椅。
我跑遍了城市里所有的公园、植物园,甚至大学校园。大多数樱花树已经落叶,光秃秃的枝丫伸向灰色的天空。
我拿着手机,翻出樱花盛开的照片,问每一个路过的人:“请问您见过这样一棵樱花树吗?单独的一棵,不是在樱花园里。”
大多数人都摇头。一位在公园里散步的老人停下脚步,眯着眼看了看我的手机:“年轻人,这个季节找樱花树?都落叶啦。而且咱们这城市的樱花树,大多种在一起,你找单独的,不太常见。”
“但一定有一棵,”我固执地说,“我记得很清楚。”
老人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怜悯,也许他把我当成了疯子。“你要是真想知道,去西郊的老公园看看,那里有些年头了,什么树都有,也许有你要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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