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晴又一次在凌晨三点惊醒时,陆承宇数了数,这是她连续第七个被噩梦困住的夜晚。她蜷缩在床角,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鬓发,嘴里反复呢喃着“别离开我”,声音破碎得像风中的蛛网。
陆承宇把她搂进怀里时,能清晰地感觉到她身体的颤抖,像只受惊的幼鸟。医生说这是长期精神紧绷引发的应激反应,药物只能缓解表象,根源还在那些反复纠缠的前世记忆里——她总在梦里回到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看着年轻的他转身踏上火车,看着自己在月台上一等就是一辈子,那种绝望像藤蔓,日夜缠绕着她的神经。
“我去趟松山寺。”天快亮时,陆承宇轻轻拨开她汗湿的发丝,声音低沉而坚定。他记得老方丈说过,松山寺的晨钟能涤荡执念,百年前那对恋人的信物曾在寺中寄存,或许能借着这份渊源,为她求一份安宁。
苏晚晴迷迷糊糊地抓着他的衣角,眼里还蒙着未散的惊惧:“别去……我怕……”
“乖,我很快回来。”他吻了吻她的手背,将那对拼合完整的玉佩塞进她掌心,“握着这个,就像我在你身边。”
凌晨四点的山路上,只有陆承宇的脚步声在空谷里回响。青石板上凝着深秋的寒霜,踩上去咯吱作响,他却走得极稳。怀里揣着准备好的香火,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他从未如此相信过鬼神之说,可看着苏晚晴日渐憔悴的脸,他愿意做任何事,哪怕只是求一份心理上的慰藉。
风从松林里穿过去,带着松针的清苦气息,像极了她梦里常提起的味道。陆承宇抬头望了望黑漆漆的山路尽头,那里隐约有微光闪烁,是松山寺的方向。他想起前世那个等在巷口的她,手里的灯笼灭了又燃,原来等待的滋味,比山路更难走。
“再等等,阿晚。”他低声对自己说,脚步又快了些,“这次换我走向你。”陆承宇是凌晨三点出发的。
车开到松山寺山脚下时,天还黑着,只有零星的星光挂在墨蓝色的天幕上。他没让司机跟来,自己提着一盏老式马灯,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往上走。石板上凝结着露水,滑得很,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得格外稳。
怀里揣着那对拼合完整的玉佩,玉质被体温焐得温热。苏晚晴还在医院睡着,脸色苍白得让人心疼。医生说她最需要的是静养,可他总觉得不够,好像非要做点什么,才能抵消那些前世今生的亏欠,才能让她彻底摆脱那些纠缠的噩梦。
“心诚则灵”,老方丈上次说过的话,此刻在他心里反复回响。
山路比想象中难走。快到半山腰时,马灯的光晕忽然晃了晃,他低头一看,灯芯烧到了底,昏黄的光骤然熄灭。四周瞬间陷入浓稠的黑暗,只有风吹过松林的呜咽声,像极了苏晚晴梦里那些模糊的背景音。
陆承宇没慌。他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光柱刺破黑暗,照亮了前方蜿蜒的路。只是不知怎的,握着手机的指尖有些发颤——他忽然想起前世那个雨天,她也是这样提着灯,站在巷口等他回来,灯芯灭了一次又一次,她就一次又一次地重新点燃,直到天亮。
原来等待的滋味,是这样的。
终于到了松山寺门口时,天际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寺门虚掩着,里面传来早课的钟声,悠远而肃穆。陆承宇轻轻推开门,老方丈正站在庭院里扫落叶,看到他,并不意外,只是笑着合十:“施主倒是来得早。”
“想为内子求个平安。”陆承宇把带来的香火递过去,声音带着连夜赶路的沙哑。
老方丈引他进了大殿。香炉里的烟袅袅升起,带着熟悉的檀香。陆承宇跪在蒲团上,双手捧着那对玉佩,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的全是苏晚晴的样子——她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她哭着说“等了一辈子”时的委屈,她在病床上紧蹙的眉头。
“佛祖在上,”他低声祈愿,声音虔诚得像个孩子,“若真有轮回,若前世有亏欠,求您都算在我身上。让她忘了那些苦,忘了那些等,这辈子能安安稳稳的,和我好好过日子。”
“她梦里的疼,我来受;她心里的结,我来解。只求她往后夜夜安睡,再无噩梦纠缠。”
磕完三个头,他把玉佩小心翼翼地放进大殿的功德箱旁,那是老方丈说过的“聚灵处”。“暂时寄放在这里,等她好了,我再带她来取。”他轻声说,像是在和玉佩,也像是在和前世的执念告别。
下山时,天已经亮透了。阳光穿过松林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陆承宇的脚步轻快了些。路过那棵老栀子树时,他忽然停住了——树底下放着一个小小的竹篮,里面装着几朵刚开的栀子花,露水还挂在花瓣上,香得清冽。
是寺里的小和尚放的,说“看施主心诚,送夫人的”。
陆承宇拿起那篮栀子花,香气萦绕在鼻尖,像极了苏晚晴身上的味道。他忽然想起前世那个码头,她也是这样捧着一束栀子花,站在人群里,看着他离开,花瓣被风吹得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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