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路的李敢走得更谨慎。他让人推着云梯和撞车,在田埂间穿行,避开官道。临津城的城墙只有两丈高,且年久失修,多处出现裂缝,李敢在城外接应的内应引导下,将主攻点选在了西北角的城墙——那里的裂缝最大,据说能钻进一个人。
“搭云梯,快!”李敢低声下令。
士兵们迅速将云梯架在裂缝两侧,锐士们像壁虎般向上攀爬,手脚并用,麻片绑着的鞋底在城砖上摩擦,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城墙上的守军果然在打盹,有个士兵靠在垛口上,口水都流到了衣襟上,直到锐士的短刀抵住他的脖子,才猛地惊醒,刚要叫喊,就被死死捂住嘴。
“都别动!联军到了!”锐士们控制住城墙后,立刻举起火把,朝着城外晃了三下。
李敢看到信号,立刻下令:“撞车,攻城门!”
巨大的撞车被士兵们推着,朝着西门猛冲过去。车首的铁制撞锤裹着铁皮,在火把的映照下泛着寒光,“咚”的一声撞在城门上,门板顿时出现一道裂缝。城楼上的韩军这才反应过来,乱纷纷地往城下射箭,却大多射偏了——他们根本没受过像样的训练,连弓都拉不满。
“再加把劲!”李敢亲自擂鼓,鼓声在夜空中格外响亮,像在给士兵们加油,又像在敲碎韩军的胆。
临津易主
右路的陈风已绕到临津城西的要道。这里有座石桥,是通往新郑的必经之路,陈风让人将带来的铁蒺藜撒在桥面上,又在桥两侧的树林里埋伏了五百骑兵,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守在桥尾,像一张拉开的网,只等鱼来。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十几个韩军士兵骑着马从临津城方向跑来,看打扮像是信使。“站住!”陈风一声令下,树林里的骑兵立刻冲出,将石桥堵得严严实实。
信使们吓得勒住马,为首的人大喊:“我们是去新郑报信的,韩通将军有令……”话音未落,就被一支冷箭射穿了肩膀,惨叫着摔下马背。
“放下兵器,饶你们不死!”陈风的声音在夜风中回荡。
剩下的信使哪里还敢反抗,纷纷扔下兵器投降。陈风让人将他们捆好,搜出身上的书信——果然是韩通请求新郑派兵增援的求救信,墨迹都还没干。
此时的临津城内,早已乱成一团。韩通被撞门声惊醒时,还醉醺醺地骂骂咧咧,直到亲兵告诉他联军已经进城,才吓得魂飞魄散,连靴子都穿反了,带着几十个亲卫往东门跑,想从那里逃向南阳。
没跑出两条街,就被赵虎的先锋营堵住。“韩通,哪里跑!”赵虎一马当先,长戟直指韩通的咽喉。
韩通的亲卫们倒是还算勇猛,举着刀冲上来,却哪里是锐士们的对手,三下五除二就被砍倒在地。韩通吓得瘫在地上,涕泪横流:“饶命!我投降!我愿意归顺联军!”
赵虎没理他,让人将他捆了,押到西门。此时李敢已控制了全城的主要街道,正让人在城楼上竖起联军的旗帜。黑色的“天”字旗在夜风中展开,像一只展翅的雄鹰,宣告着临津城的易主。
天宇进城时,看到的是一片井然有序的景象。士兵们正按他的命令,只控制城门、粮仓和军械库,没有惊扰百姓。有几个胆大的百姓打开门缝偷看,见联军士兵秋毫无犯,还主动帮着扶起被撞倒的货摊,渐渐放下心来,甚至有老人端着热水出来,给士兵们暖手。
“主上,临津城已拿下,俘虏韩军一千三百人,缴获粮草两千石,兵器五百余件。”李敢上前禀报,脸上带着兴奋,“韩通已被关押,要不要提来见您?”
“不必。”天宇看向东方,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派人看管好他,等拿下新郑,一起处置。让士兵们抓紧时间休整,半个时辰后,继续向新郑推进——临津只是开始,真正的仗,还在后面。”
城楼上的旗帜猎猎作响,映着初升的朝阳,将天宇的身影拉得很长。汜水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对岸联军后续部队的身影,正源源不断地渡过寒川。韩地的东部门户已被打开,锋利的锋芒初露,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顺着这道缺口,一往无前地挺进,直到将整个韩地,纳入联军的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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