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甲——!”
早已准备好的学徒们立刻抬着一箱箱分拆好的鳞甲组件,冲入新军方阵。新兵们压抑着激动,在军官的指挥下,互相协助,笨拙却无比迅速地穿戴起这梦寐以求的护身宝甲。冰凉的鳞甲贴上冻得发僵的皮肤,激得人一个哆嗦,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一种力量在滋生的滚烫感!
皇甫嵩如同一尊披着鳞甲的战神,矗立在队列最前方。他目光如电,扫视着迅速披甲的新军。当看到队列后排,一个身材瘦小的新兵因为手指冻得僵硬,几次都没能扣上腰间的牛筋搭扣,动作明显慢了几拍,甚至因为焦急和寒冷,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时,皇甫嵩的眼中,骤然闪过一丝冰冷的寒芒!
“啪——!”
一声清脆刺耳的鞭响,如同毒蛇吐信,撕裂了清晨的寒气!
皇甫嵩手中的马鞭,如同黑色的闪电,精准无比地抽在那名新兵冻得裂开血口的手背上!
“呃啊!”新兵猝不及防,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手背上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混着冻疮的脓水涌了出来!他惊恐地抬头,正对上皇甫嵩那双毫无温度、如同极地寒冰的眼睛!
“抖一下?”皇甫嵩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冻结的寒意,清晰地传入每一个新兵的耳中,“加跑十里!”
他猛地扬起马鞭,指向校场边缘那条被晨霜覆盖、泥泞不堪的环形跑道,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受伤猛虎的咆哮,炸响在每一个披甲新兵的头顶:
“都给老子听好了!穿上这身甲,你们就不再是泥腿子!是陛下的羽林!是大汉的刀锋!”
“刀锋!要直!要硬!要见血封喉!”
“冻?冷?疼?算个屁!”
“鲜卑人的刀子砍过来的时候,会管你冻不冻?!”
“现在!立刻!给老子扣好你们的甲!握紧你们的刀!”
“绕着校场——”
“跑!”
“跑到太阳把你们身上的冰碴子烤化为止!”
“最后十个完成的——”
“今晚的饭,喂狗!”
“吼——!”巨大的恐惧和压力瞬间转化为疯狂的动力!所有新兵,包括那个手背淌血的新兵,都如同被鞭子抽打的陀螺,爆发出凄厉的嘶吼,用尽全身力气扣紧甲胄,攥紧刀柄,迈开灌了铅般的双腿,冲向了那条在晨光微熹中延伸出去的、冰冷泥泞的死亡跑道!沉重的脚步声、甲片撞击的哗啦声、粗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瞬间汇成一股令人心悸的洪流!
工棚内,灼热依旧。陈墨对校场上的咆哮和奔跑恍若未闻。他正俯身在一张巨大的图纸前,用炭笔飞快地勾勒着,旁边堆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模具和半成品的鳞片。汗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滚烫的铁砧上,发出“嗤”的轻响。
几个观星阁学徒,包括公输墨,正小心翼翼地操作着几台结构复杂、由水力驱动的冲压和钻孔器械(改良汉代水排),将烧红的铁坯锻打成统一的鳞片形状,钻孔,淬火。整个工棚弥漫着焦糊的铁腥味和汗水的酸味。
就在这时,工棚角落,一堆刚刚淬火完毕、等待打磨的鳞片堆旁,一个负责搬运铁料、穿着普通匠作监号衣、低着头的杂役,看似在整理散落的工具,手指却极其隐秘地从袖中滑出一支只有三寸长短、通体乌黑、比牛毛粗不了多少的吹管!吹管的一端,对准了陈墨毫无防备的后颈!
杂役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和决绝!腮帮猛地一鼓!
噗!
一声微不可闻的气流轻响!
一支细如发丝、闪烁着幽蓝光泽的毒针,如同阴险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撕裂空气,直射陈墨后颈鳞甲未能完全覆盖的、衣领与头盔衔接处那一线细微的缝隙!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显然是精心计算过的必杀一击!
眼看毒针就要没入皮肉!
异变陡生!
陈墨仿佛脑后长了眼睛!又或者纯粹是无数次生死边缘挣扎出的本能!就在毒针离他后颈皮肤不足三寸的刹那,他的身体猛地向左侧前方一个极其别扭的趔趄!似乎是被脚下的碎铁料绊了一下!
这看似狼狈的一绊,却让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毒针的致命轨迹!毒针擦着他后颈的皮肤飞过,“叮”的一声轻响,射在了他前方那张巨大的铁砧边缘,溅起一点微弱的火星!
“有刺客!”公输墨反应最快,目眦欲裂,抓起手边一根沉重的铁钎就扑了过来!
那杂役刺客一击不中,眼中闪过一丝惊骇和难以置信!但他反应也极快,毫不犹豫地扔掉吹管,转身就想往工棚外混乱的人群中逃窜!
然而,他刚跑出两步!
脚下那块看似平整的、铺着厚厚一层铁屑和煤灰的地面,猛地向下塌陷!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方洞!洞口边缘,一排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的、带着狰狞倒刺的尖锐铁蒺藜,如同毒蛇的獠牙,瞬间弹起!
刺客猝不及防,一只脚已经踏空!眼看就要落入这布满致命尖刺的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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