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学得倒快。”牛野冷笑,“但我们可以让他们‘帮’我们背个锅。”
旁边的人一愣,李海好奇道:“怎么背?”
牛野嘴角微扬:“做一批西班牙海军的旗帜,让英国人以为是西班牙人在袭击他们的商船。”
众人眼前一亮。
李海摸着下巴,忽然咧嘴一笑:“诶,既然要玩,不如玩大点?法国和荷兰的旗子也做一批?搞得像荷西联合舰队一样?”
众人一怔,随即哄笑起来。李海平时看着大大咧咧,没想到这会儿居然这么有脑子!
牛野更是兴致勃勃:“何止!美国的旗子也做一批!反正他们和英国佬也不对付,英国人肯定先怀疑别人,不会立刻想到是我们。”
于是,一场大胆的计划诞生了——组建一支“冒牌联合国军”。
至于一个隐蔽的基地?
“本廷克岛?”阙总长低声道,“兰芳和那里的走私商人有过生意往来。”
“我知道那地方。”陈老豆咧嘴一笑,“以前迷航的时候去过,那里零散分布着不少小岛,最适合藏船。”
本廷克岛直面安达曼海,而安达曼海是印度洋和南海的咽喉之海,是天然的伏击点。
他们让飞剪船分散出发,一边贸易,一边向着本廷克岛聚集。
五月三十日,25条飞剪船终于聚集在了本廷克岛,牛野是乘坐最后的两条抵达的,这是兰芳造船厂最新下水的两条飞剪船。
海风撞在飞剪船的桅杆上,发出呜呜的声响。牛野扶着被日光晒得发烫的船舷,草帽边缘被海风掀得直颤,视线越过颠簸的浪尖,落在远方那片渐显轮廓的陆地——本廷克岛正卧在五月末的印度洋上,像一块被海水浸得发暗的翡翠。
天是极净的蓝,云絮被风扯得极薄,贴在半空几乎要融化。岛的轮廓从模糊的黛色慢慢变得清晰,沿岸的沙滩泛着淡金,像给岛屿镶了圈松松的边。近处的浪头卷着白泡沫,一叠叠拍向岸边,碎成漫滩的银亮,又被海水拖回深处,留下转瞬即逝的水痕。
岛上的树是浓得化不开的绿,从滩涂一直漫到丘陵上,层层叠叠的,分不清是阔叶的灌丛还是高挺的乔木。风过时,树梢翻起细碎的绿浪,隐约能看见林间偶尔闪过的灰影,许是惊起的海鸟,又或是岛上野生的兽类,在枝叶间一闪便没了踪迹。没有炊烟,没有人语,甚至听不到除了风声与浪涛之外的任何声响,整座岛像沉在时光里的秘境,连空气都带着种原始的寂静。
飞剪船已经降下半帆,正顺着洋流缓缓绕行,船身切开海水的声音规律而单调。牛野望着那片陆地,目光掠过岸边几块被浪冲刷得溜圆的黑石,它们半浸在水里,像被遗忘的沉默哨兵。远处的丘陵线条平缓,被阳光镀上一层暖黄,山坳里积着未散的薄雾,朦胧得如同梦境。
海水是透明的蓝,从船边的深靛一直过渡到岸边的浅碧,能看见水下晃动的暗礁阴影,像蛰伏的巨兽。几只海鸥绕着船尾盘旋,翅膀被阳光照得近乎透明,偶尔发出一两声清啼,却很快被海风卷走,消散在辽阔的海天之间。
他掏出腰间的铜制怀表,这是阿弗拉海战的战利品。表盖弹开时发出轻微的咔嗒声。指针指向午后三点,五月三十日的阳光正烈,把他的影子缩在脚边一小块地方。本廷克岛仍在远处静默着,绿与蓝的交界线被浪涛反复舔舐,仿佛永远不会改变。牛野眯起眼,将那片景色刻在心里——风、浪、沉默的岛屿,还有这一瞬的辽阔与孤独,都随着飞剪船的颠簸,成了旅途里一枚安静的印记。
一条单桅小海船泊在礁群外侧,船尾斜斜挑着根细杆,杆顶系着的红丝带正被风扯得猎猎作响,像一点跳动的火苗,在灰蓝的海色里格外扎眼。
牛野站在飞剪船的了望台上,盯着那抹红看了片刻,抬手将信号旗挥出个短促的弧度。对面小船上立刻回应了两短一长的旗语——是自己人。他听见甲板上响起松快的脚步声,水手们正解着帆绳。
小海船升起三角帆,像只灵活的鱼,贴着暗礁的阴影调转方向。两条飞剪船紧随其后,船身擦过嶙峋的礁岩时,能看见水下青黑色的石棱擦肩而过,溅起细碎的水花。这通道狭窄得仿佛两面崖壁随时会合拢,崖顶垂下来的藤蔓几乎扫到船桅,直到前方突然炸开一片天光——竟是片藏在山坳里的内海。
水面平静如镜,岸边码头上的木桩陈旧,几座低矮的木屋旁,小造船厂的棚架下堆着新伐的木料,刨花在晨光里簌簌飘落。
回头,才发现入口处的崖壁上藏着个黑黢黢的洞口,隐约有枪口的反光——竟是哨兵的岗哨,刚才半点没察觉。
“牛野!”
喊声从高处传来。坡上的小村落里,陈老豆带着几个人正往下走,灰布短褂被风吹得鼓起来。李海和林老站在最前头,手在嘴边拢成喇叭状,朝着这边使劲挥着,脸上的笑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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