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星尘涌来的速度比想象中快,不过半分钟,就漫到了寂灭号的舷窗下。那颜色透着诡异的冷,像凝固的血,落在舰体上时,竟发出“嘶嘶”的声响——不是腐蚀,是在吸附金属表面的暗核能量,连平衡核心都跟着颤了颤,淡金与淡蓝的光晕缩了一圈。
“这是什么鬼东西?”银狐的能量枪对准窗外,手指扣在扳机上却没敢动——紫色星尘里的黑色战舰已经显形,每艘都比联邦战舰宽一倍,舰首刻着扭曲的符号,像缠绕的蛇,又像暗核碎片拼出的眼睛。它们移动时悄无声息,只有星尘被搅动的细碎声响,却比之前的空壳者领主更让人发毛。
小远的声波刚探出去,就猛地缩了回来,脸色白得像纸,怀表碎片在掌心硌出红印:“陆沉哥……它们的暗核频率是反的!我的声波刚碰到星尘就被吸走了,还差点被反噬……”他咳了两声,嘴角沾了点血,却还是把声波凝在掌心,“但我能感觉到,舰体里有活物,不是残械兽,也不是人类,它们的意识……像空壳。”
“空壳意识?”林突然翻到父亲日记的最后几页,纸页边缘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画着和战舰符号相似的图案,旁边写着潦草的字:“域外暗核势力‘蚀骨族’,以掠夺暗核为生,意识寄生在机械体内,可吸收异频暗核能量——需用平衡核心的‘双频共振’破其防御。”她的手指顿在“蚀骨族”三个字上,声音发颤,“是域外势力!你爸当年就预判过它们会来!”
陆沉的暗核义肢突然发烫,父亲的意识光屑在里面转得急促,凝成一行字:“阿沉,蚀骨族的核心在舰首符号里,毁掉符号就能瘫痪战舰,但它们的暗核能量会自爆,要快撤!”
话音未落,最前面的黑色战舰突然动了。舰首的符号亮了起来,紫色的光刃从符号里射出来,直扑星骸意识的淡蓝核心——那光刃带着强烈的吸附力,沿途的星尘都被卷了进去,连寂灭号的护罩都跟着往内凹。
“小心!”陆玥的光团突然飘到舷窗处,淡蓝的光晕织成盾,挡住了光刃的冲击。可紫色光刃却像有生命,顺着光盾往里面爬,试图钻进平衡核心的接口,陆玥的光晕瞬间淡了半分,声音带着疲惫:“阿沉……它们在吸我的意识……快用双频共振!”
陆沉立刻将平衡核心按在控制台的共振接口上,暗核义肢贴上去,父亲的意识光屑顺着义肢流进核心——淡金与淡蓝的光突然分成两道,一道往星骸意识的核心飘去,一道往小远的方向送。星骸意识立刻会意,淡蓝的核心爆发出柔和的光,与平衡核心的光缠在一起;小远也接住了那道光,声波瞬间变成双色,对着黑色战舰的方向推过去。
“嗡——”
双频声波撞在紫色光刃上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光刃像被剪刀剪断的线,瞬间碎成星屑,紫色星尘也被逼退了半尺。可黑色战舰群却没停,十几艘战舰同时亮起符号,无数道紫色光刃织成网,对着破风号和寂灭号罩过来——它们的目标很明确,先毁掉没有平衡核心护持的破风号,再围杀寂灭号。
“陈默!把破风号往我这边靠!”陆沉对着通讯器喊,平衡核心的双频光再次放大,在破风号周围织成盾,“影,护好乐乐,别让她靠近舷窗;银狐,你去主炮舱,帮我盯着蚀骨族的战舰动向,有异常立刻告诉我!”
破风号艰难地往寂灭号挪,引擎声里带着杂音——之前被黑雾腐蚀的管线还没修好,紫色星尘又开始吸附引擎的能量,陈默的声音带着急喘:“陆沉!引擎能量在掉!最多撑三分钟!小远的声波也快撑不住了,他的手一直在抖!”
陆沉回头,看到小远正靠在舱壁上,脸色苍白如纸,掌心的声波忽明忽暗,怀表碎片掉在地上,他却没力气去捡。乐乐突然跑过去,捡起怀表塞进他手里,又把玩偶贴在他胳膊上——玩偶上的淡蓝星屑亮了,陆玥的意识顺着玩偶传过去,帮小远稳住了声波:“小远,别慌,我帮你撑着,想想我们说好要一起看星骸海的。”
小远的眼睛亮了亮,攥紧怀表,声波重新稳定下来:“陆沉哥!我能行!你专心对付战舰!”
林突然指着窗外,声音带着震惊:“快看!它们的战舰在合体!”
陆沉抬头,心脏猛地一沉。黑色战舰正往中间靠拢,舰体的金属板开始拼接,很快就组成了一艘巨大的战舰,舰首的符号也融合成一个更大的“眼睛”,紫色的光从“眼睛”里射出来,对准了平衡核心的位置——那光比之前的光刃强十倍,连星骸意识的淡蓝核心都开始颤。
“父亲的日记里写了!蚀骨族的合体战舰有弱点!”林的手指飞快地翻着日记,“在合体战舰的底部,有个暗核能量接口,是它们吸收能量的地方,只要把平衡核心的双频光射进去,就能让它们的能量紊乱!”
“但底部被战舰的装甲挡住了,根本打不到!”银狐从主炮舱跑回来,作战服上沾了点紫色星尘,擦了擦却越擦越黑,“而且它们的装甲能吸收能量弹,我的枪打上去跟挠痒痒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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