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你怎么又来了?”
章欣莲的声音刻意放得娇媚,却透着疏离,像隔了一层冰。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已经跟了王老爷,他能给我锦衣玉食,你能吗?你这五十两银子,连我一支金钗都买不起,还是赶紧拿回去吧。”
李想彻底愣住了,脸上的笑容僵在原地,像是被冻住了一般。
他嘴唇动了动,声音发颤:
“欣莲,你怎么会这么说?你明明说过,等我攒够钱就跟我走的……”
“那是以前的傻话。”
章欣莲打断他,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李想,望着楼外的街景,语气决绝。
“我在烟雨楼住惯了好日子,不想再跟你回乡下受苦。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了。”
李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窗外的晨霜还要白。
他手中的钱袋 “啪嗒” 一声掉在地上,银票散了一地,像纷飞的枯叶。
他想上前拉住章欣莲的衣袖,却被章欣莲用力推开:
“别碰我!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穿得破破烂烂,配得上我吗?”
陆云许站在一旁,目光落在章欣莲垂在身侧的手上 ——
她的手指死死攥着裙摆,指甲几乎嵌进掌心,指节泛白。
她的冷淡像是装出来的,可那份嫌恶又太过真实,让人猜不透她心底到底藏着什么。
李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的银票上。
他蹲下身,慌乱地捡起那些钱,像捡起破碎的心,失魂落魄地跑出了烟雨楼,连头都没回。
陆云许对着章欣莲微微颔首,也转身跟了出去,只留下章欣莲在原地,背对着门口,肩膀微微颤抖,却始终没有回头,只有窗外的风,卷起她裙角的缠枝莲,无声地晃动。
接下来的两日,李想把自己关在客栈房间里,茶饭不思。
店小二送进去的饭菜原封不动地端出来,房门从里面插着,只能听到偶尔传来的压抑哭声。
陆云许看在眼里,却没有多劝 ——
有些伤口,终究要自己慢慢舔舐,旁人说再多安慰的话,也抵不过当事人自己想通。
第三日深夜,客栈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砰砰砰” 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陆云许打开门,只见李想浑身是伤,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挂着血迹,他扶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小乞丐,神色焦急得快要哭出来:
“仙长!不好了!欣莲被王老爷打了!这孩子说,他看到欣莲被王老爷关在别院,还被鞭子抽!”
小乞丐约莫七八岁,脸上满是泥污,只有一双眼睛又大又亮,此刻却怯生生的,躲在李想身后,小声说:
“我路过王老爷的别院,听到里面有姐姐的哭声,还看到王老爷拿着鞭子…… 抽得可狠了……”
陆云许心中一紧,没有丝毫犹豫,立刻跟着李想朝着城南的王老爷别院赶去。
夜色深沉,路上没有行人,只有月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三人急促的身影。
到了别院门口,只见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女子的哭声,夹杂着男子的怒骂:
“不识抬举的东西!老子花钱买了你,你还敢犟嘴?”
陆云许推开大门,院内的空地上,章欣莲跪在地上,身上的绫罗裙被撕碎了好几处,露出的胳膊和背上满是血痕,像是一条条狰狞的红蛇。
王老爷手里拿着一根鞭子,鞭子上还沾着血,正扬手准备再次抽打她。
“住手!”
李想嘶吼着冲上前,挡在章欣莲身前,张开双臂,像一只护崽的幼鸟。
王老爷见有人突然闯入,顿时大怒,瞪着李想骂道:
“哪来的野小子,敢管老子的事?”
他挥起鞭子,带着风声朝着李想抽去。
陆云许抬手一扬,一道淡金色的灵力拂过,鞭子瞬间被拦在半空,随后 “咔嚓” 一声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王老爷见状,脸色瞬间惨白,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一眼就看出陆云许是修士,哪里还敢放肆,连滚带爬地跑回了屋内,“砰” 地一声关上了门。
李想连忙扶起章欣莲,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 ——
那是他之前为了给父亲治病,特意托人买的上好伤药,一直没舍得用。
他颤抖着打开药瓶,声音里满是疼惜:
“欣莲,你没事吧?我这就带你走,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可章欣莲却一把推开他,药瓶掉在地上,药粉撒了一地。
她眼中满是怒火,像是要把李想烧穿:
“李想!谁让你来多管闲事的?王老爷打我是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救了我,我就会跟你走吗?”
她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狠狠扔在李想面前,银子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是你上次掉在烟雨楼的钱,我替你捡回来了,你拿着钱赶紧走,以后别再管我的死活!”
章欣莲的声音带着哭腔,却依旧嘴硬,像是在跟谁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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