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愣住了,他看着地上的银子,又看着章欣莲满是血痕的脸,心脏像是被狠狠揪住。
“欣莲,你……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他都把你打成这样了,你还护着他?”
“我乐意!”
章欣莲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地上的药粉里,晕开一小片湿痕。
“王老爷能给我钱,能让我过好日子,你能吗?你除了会说些没用的承诺,还能做什么?”
她说完,转身踉跄着朝着别院外走去,脚步不稳,却始终没有回头。
李想看着她的背影,眼泪无声地淌下来,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坐在地上,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陆云许弯腰捡起地上的银子,指尖刚碰到银子,就发现银子下面压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他展开纸条,上面是娟秀的字迹,是章欣莲写的,只有短短一句话:
“去城西破庙,救我娘。”
陆云许心中一动,立刻扶起李想,声音坚定:
“她不是真心对你,她有苦衷,我们现在就去城西破庙看看。”
两人赶到城西破庙时,天还没亮,破庙里一片昏暗,只有一盏油灯放在供桌上,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满地的灰尘和蛛网。
破庙的角落里,铺着一堆干草,一个面色苍白的老妇人躺在上面,双眼紧闭,气息微弱,显然是重病缠身 ——
那便是章欣莲的母亲。
“娘!”
李想冲上前,跪在干草旁,轻轻握住老妇人的手。
老妇人的手冰凉,李想连忙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她身上。
老妇人缓缓睁开眼,浑浊的目光落在李想脸上,眼中闪过一丝欣慰,声音微弱得像蚊子叫:
“想儿…… 你来了…… 欣莲她…… 还好吗?”
“欣莲她很好,她让我来照顾您。”
李想强忍着眼泪,从怀里掏出陆云许之前给他的疗伤丹药 ——
那是陆云许用灵力炼制的,对普通病痛也有奇效。
他小心翼翼地将丹药喂到老妇人嘴里,又从水壶里倒出温水,一点点喂她喝下。
陆云许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场景,终于明白了章欣莲的苦衷。
她怕李想担心,从没说过自己母亲还活着;
更没说过母亲的病需要长期用药,需要大量的钱。
她跟王老爷,或许根本不是为了什么锦衣玉食,而是为了从王老爷那里要更多的钱,给母亲治病。
至于对李想的冷淡,不过是想让他彻底死心,不再被自己拖累 ——
她怕自己的处境,会连累这个她放在心尖上的人。
“我们先把伯母带回客栈,好好治疗。”
陆云许走上前,轻声说道,
“客栈里条件好,也方便照料,等章欣莲回来,一切就清楚了。”
李想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抱起老妇人 ——
老妇人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轻得像片羽毛。
他动作轻柔,生怕碰疼了她,朝着客栈的方向走去。
接下来的几日,李想寸步不离地守在章母身边,喂药、擦身、换衣,照顾得无微不至。
章母的病情渐渐好转,能勉强坐起来说话,眼中也有了神采。
陆云许则在客栈外留意着章欣莲的消息,可连着几日,都没看到她的身影。
他不知道,章欣莲为了从王老爷那里要到更多的药钱,答应了王老爷一个荒唐的要求 ——
陪他去城外的赌坊赌一夜。
王老爷嗜赌如命,却又总是输钱,他说只要章欣莲陪他去赌坊,赢了钱就分她一半,输了也给她一百两银子买药。
章欣莲别无选择,只能答应。
第五日傍晚,一个穿着烟雨楼丫鬟服饰的小姑娘突然跑到客栈,气喘吁吁地找到李想,神色慌张得不行:
“李公子!不好了!心莲姐在城外的赌坊被人扣下了!王老爷赌输了钱,把心莲姐抵给了赌坊老板,说要把她卖到外地去!”
李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猛地站起来,连鞋子都没穿好,就要跟着丫鬟往城外跑。
陆云许紧随其后,心中有种强烈的不好预感 ——
这背后,恐怕没那么简单。
城外的赌坊建在一片荒地上,老远就能听到里面的喧哗声。
推开门,一股混杂着烟味、酒气和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赌徒们高声呐喊,拍着桌子,场面混乱不堪。
赌坊老板是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光着膀子,露出胸前的刺青,他正抓着章欣莲的手腕,用力往一辆停在门口的马车上拽。
章欣莲拼命挣扎,头发散乱,脸上的浓妆早已花了,露出苍白的面容,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心莲!”
李想嘶吼着冲上前,想要拉开赌坊老板的手。
可赌坊老板力气极大,一把推开李想,李想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身后的桌子上,桌上的骰子散落一地。
赌坊老板恶狠狠地瞪着李想:
“这女人是王老爷抵给我的,你敢抢我的东西?”
“她不是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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