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许趴在地上,胸口的剧痛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刀片,可他依旧死死攥着那根枣木树枝,指节抠进泥土里,不肯松开,眼神透过额前散乱的发丝,死死盯着女子的靴子,没有半分求饶,只有未熄的怒火与倔强。
陆云许挣扎着抬起头,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和血水粘在苍白的脸上,发丝下的眼神却依旧像淬了火的钢,满是不甘与桀骜,没有半分屈服的模样。
他死死咬着牙,试图调动体内仅存的力气 ——
那些在尸山血海里练出的近身搏杀技巧,哪怕没有灵力加持,凭借肌肉记忆和狠劲,也未必不能拼出一线生机。
可他刚用手肘撑起上半身,素衣女子掌心的灵力就骤然爆发,一股无形的威压如同泰山压顶,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四肢像是被灌满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连动一根手指都异常艰难,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 “咯吱” 声,额头青筋暴起,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胸口离地面越来越近。
“你身为修士…… 为何帮他欺负百姓?”
他猛地咳出一口血,血沫溅在身前的泥土里,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胸口的剧痛让他每说一个字都要喘一口粗气,却依旧执拗地问道:
“修士当护佑苍生…… 你怎能…… 纵容他肆意妄为?”
素衣女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指尖凝聚的淡青色灵力化作一道细索,猛地挑起陆云许的下巴,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下颌骨。
“护佑苍生?”
她嗤笑出声,眼神里的傲慢像针一样扎人。
“我何家守着青溪镇,替他们挡住山匪流寇,护他们安稳种田活命,他们受我家庇护,让我弟弟消遣几句、摔几个破竹篮又如何?不过是些低贱的凡人罢了,值得你这外来野种出头?”
她说着,掌心的灵力再次凝聚成拳,淡青色的灵光闪烁着冷意,几乎要触到陆云许的胸口,显然是真的想打断他的肋骨,给他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
“姐!别打死他!”
何嘉琪急忙跑过来,死死拉住素衣女子的衣袖,鼻青脸肿的脸上挤出狡黠的笑,眼里满是恶毒的算计。
“打死他太便宜他了!留着他一口气,让他自己爬回青溪镇,让镇上所有人都看看,得罪我何嘉琪的下场!我要让他每天都被人扔烂菜叶子、吐口水,让他活着受辱,这样才解气!”
他说着,还故意抬起脚,用鞋尖狠狠踢了踢地上沾血的麦饼,将那染了黑血和尘土的麦饼踢得老远,滚进路边的碎石堆里,麦香混着血腥味和土腥味,变得格外刺心。
陆云许看着那滚远的麦饼,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却被无形的压力死死按住,只能发出压抑的闷哼,每一寸筋骨都在叫嚣着疼痛与不甘。
素衣女子动作骤然一顿,掌心凝聚的灵力拳收回几分,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的恶意 ——
显然觉得何嘉琪的提议更解气,更能磨掉这 “野小子” 骨子里的傲气。
她缓缓抬起绣着暗纹的白靴,靴底对准陆云许撑在地上的左手腕,没有半分犹豫,狠狠踩下!
“咔嚓 ——!”
腕骨断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土路上格外刺耳,像一根冰锥狠狠扎进在场每个人的耳膜。
陆云许浑身剧烈抽搐,背脊弓起如虾米,冷汗像潮水般涌遍全身,瞬间浸透了本就破烂的黑袍,后背黏腻地贴在满是碎石的地上,又凉又疼。
剧痛像无数把尖刀,顺着腕骨蔓延至全身,疼得他眼前发黑,几乎要晕厥过去,可牙关却咬得死死的,牙龈渗出血丝,硬是没发出一声,只是那双猩红的眼眸里,不甘与恨意像烈火般熊熊燃烧,像是要把这对姐弟的嘴脸,一笔一划刻进骨子里,永世不忘。
“记住,在楚国的地界上,少管闲事。”
素衣女子缓缓收回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里的警告像淬了毒的冰棱。
“这次只是断你一根腕骨,算是小惩大诫。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青溪镇附近,下次就不是断骨这么简单了 —— 我会废了你全身的经脉,让你一辈子躺在床上,连翻身都做不到,只能像条蛆虫一样苟活。”
她说完,像是还不解气,又抬起脚,朝着地上的粗布草药包狠狠踢去。
布包瞬间被踢飞,里面的草药散了一地,干枯的叶片混着薄荷的小白花,刚落地就被她的白靴狠狠踩得稀烂,苦涩的药香混着尘土,弥漫在空气里;
那两个沾了血的麦饼,更是被她反复碾在脚底,金黄的饼渣混着尘土、血渍,变成一滩黏糊糊的烂泥,再也看不出原本温热香甜的模样 ——
那是青溪镇居民捧出来的善意,此刻却被践踏得一文不值。
何嘉琪看着陆云许蜷缩在地上、痛苦隐忍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眼角的淤青都挤成了一团。
他凑到素衣女子身边,压低声音,语气里满是恶毒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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