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疾滴!再较疾滴!(跑快点,再跑快点。)”
梦是最好最严苛的理论课堂,而把他从梦里拽到现实球场的人,是教练李小东。
他八岁那年,正对着故居的老墙吭哧吭哧练习梦里学来的动作,被路过业余教练李小东一眼盯上了。
“细鬼诶(小孩)!”
李小东眼睛发亮,指着他的脚,“汝……汝头先个动作……瞒人教个?!(你刚才的动作是谁教的?!)”
从此,李小东成了他的实战启蒙教练。
带他踢野球,打乱七八糟的少儿比赛,把那些梦里面有点“玄乎”的技巧,在真正的泥地里、碰撞中,磨砺出锋利的寒芒。
李小东常常看得啧啧称奇:“阿昊古,真真嘿天生就嘿摘踢足球诶料诶呦!(李昊,真的是天生就是踢球的人才!)”
十岁那年,爸妈终于离了。
妈妈很快有了新的男朋友,家里总是弥漫着一种让他窒息的陌生香味和尴尬笑声。
他又一次爆发了,哭着冲到榕树下。
那天的委屈和绝望前所未有,他几乎刚蜷上去就陷入了昏睡。
然后,他看到了最清晰的一次梦。
那个穿着旧式球衣、目光锐利如鹰的男人,几乎是对着他怒吼:
“脚作弓,身作弦,意作箭!看准来!”
男人侧身腾空,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一记刚猛暴烈的卧射,腿部肌肉绷紧如钢丝,脚下的球像出膛的炮弹般轰出!
那股凌厉的气势,几乎要扑到他脸上!
“砰——!”
一声巨大的、真实的闷响,把他狠狠震醒!
他猛地睁开眼,剧烈喘息,心脏咚咚咚地快要跳出嗓子眼!
他发现自己竟然无意识地在睡梦中完美复刻了那个动作!
怀里的破旧皮球被他狠狠一脚抽射,重重砸在对面的老墙上,留下一个清晰无比的灰白色印子,泥土簌簌往下掉。
他懵了,呆呆地看着那个印子。
“我……我干的?”
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卧……射……”
李昊猛地回头。
教练李小东不知何时来了,正站在不远处,张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滚圆,手指颤抖地指着那面墙,又猛地指向身后李惠堂故居的匾额,最后死死盯住喘着粗气的李昊,像是大白天活见了鬼。
“汝……汝头先……(你刚才......)”
李小东的声音都在发飘,“系瞒人教你个?!呢招……李惠堂?!(是谁教你的?!这招……李惠堂?!)”
几天后,很久没见的父亲李伟强突然回来了,带着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带他去英国,最好的青训,踢最顶尖的足球。
“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李昊滚烫的回忆。
门外,传来继母阿曼达生硬却努力放柔和的中文:“昊……你,没事吧?”
李昊猛地回神,发现自己脸上已一片冰凉。
他深吸一口气,“啪”地一声合上了怀表,将那帧泛黄的英姿和“球圃英姿”四个字,死死攥在手心,烙得掌心生疼。
他没有开门,只是对着门板,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而坚定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
“我会踢出来的。”
门外沉默了一下,阿曼达轻声问:“证明给你爸爸看?”
“不。”李昊擦掉眼泪,目光仿佛穿透了厚重的橡木门,穿透了伦敦的冷雨,笔直地射向遥远的东方。
“我会让全世界,都记住一个名字。”
“不是我的名字。”
“是李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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