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科用蜂蜜画出的那个粗糙六边形图案,像一颗投入平静池塘的石子,在陆川团队内部激起的涟漪远超预期。程砚秋将照片放大到像素级别,用自创的“生物符号形态拓扑分析算法”对比了蜂巢小组的Logo、系统底层结构图(从早期备份中恢复的碎片)、以及老约翰爷爷养蜂日记里模糊手绘的“蜂路图”,结论是:相似度高达74.8%,远超随机巧合可能产生的范围。
“此非模仿,更似……无意识之‘共鸣复现’!”程砚秋兴奋得光笔在空气中划出残影,“科科长年浸润于‘积极频率声学汤’,其神经系统可能已对这些特定频率结构产生适应性敏感。而‘晨曦林地’蜂蜜本身含有艾琳娜编码的‘清晰’与‘生长’频率,两者结合,可能在特定时刻(或许与瑞士这边蜂巢小组或系统的活跃期同步),触发了科科某种……基于生物本能的‘符号表达冲动’!如同鸟类求偶舞蹈或筑巢模式,是基因与环境信息共同作用下的固定行为释放!”
莉莉安则有更感性的解读:“科科在‘说’它看到或感觉到的东西。用它能找到的材料(蜂蜜),以它的方式(爪子和喙)。那个图案,是它从我们这里,从空气里,甚至从更远的地方,‘听’到的‘声音’的形状。它在翻译频率。”
王铁柱的关注点更实际:“这蜂蜜是纽约本地能买到的‘晨曦林地’测试装。说明艾琳娜的产品流通网络比我们想的广。如果蜂蜜能携带编码信息,那么任何购买者都可能在不自知的情况下,成为这种‘频率信息’的接收者或中转站。这是一个潜在的、分布极广的隐秘通讯或影响网络。”
陆川盯着照片上那粘稠的图案,又看看手边艾琳娜给的“共鸣之语”蜂蜜罐。蜂蜜……信息载体……生物共鸣……分布式网络……克鲁格顾问对“认知噪声”和“自主算法”的兴趣……这些碎片似乎正在某种无形的引力下,缓慢拼凑成一幅令人不安的图景。
“苏杭,”陆川对着重新架设的、不含系统核心的备用通讯终端说,“尝试分析市面上能买到的‘量子蜂蜜计划’所有产品,尤其是不同‘风味’对应的频率残留特征。同时,监控艾琳娜工作室及其关联企业的原材料采购、生产和分销数据,看看有没有异常模式。另外,查一下老约翰爷爷那本养蜂日记的电子版有没有可能找到,里面提到的‘蜂路图’到底是什么。”
苏杭的虚拟形象闪烁了一下,声音带着处理多线程任务的轻微延迟:“分析任务已加入队列。蜂蜜产品初步扫描显示,不同种类确实有可测量的频谱差异,但需要更长时间收集样本进行模式匹配。采购数据表面正常,但部分高端原料(如特定野花花粉)的来源追踪到一些位于‘非标准解决方案孵化器’网络活跃地区的生态农场。养蜂日记电子版已通过图书馆网络找到模糊扫描件,其中‘蜂路图’是描述野生蜂群在不同季节、根据蜜源变化而形成的传统飞行路径图,常被老派养蜂人用来预测蜂群行为和最佳安置地点。有趣的是,这些路径图在某些区域与早期的民用低功率无线电中继站分布有微弱的地理重合。”
无线电中继站?陆川想起蜂巢小组那利用民用物联网设备进行数据跳转的手法。难道艾琳娜的蜂蜜网络,不仅在物理层面传播编码频率,还可能利用类似的、基于自然路径(蜂路)和人工基础设施(无线电网络)重合的隐蔽信道,进行更深层的数据交换?
这个推测让蜂蜜的甜味都仿佛带上了一丝金属和代码的冰凉气息。
就在这时,公寓的门禁系统再次响起。这次来访的是珍妮弗·莫雷诺本人,她独自前来,面色比上次更加凝重,手里没提食盒,只拿着一个薄薄的公文袋。
“珍妮弗女士,请进。”陆川将她让进客厅,心中警铃微作。米娅是信使,珍妮弗亲自上门,通常意味着更正式、更棘手的事务。
珍妮弗没有寒暄,直接坐下,将公文袋放在桌上:“长话短说。两件事。第一,关于你们参加‘监管沙盒’试点项目的申请,初步审核通过了。但附加条件非常严格:所有实验数据必须实时同步到沙盒监管平台;不得进行任何涉及‘潜意识层面’或‘情绪引导’的主动干预实验;所有对外通讯和合作需提前报备;并且,”她顿了顿,直视陆川,“项目期间,你们的核心团队成员(她目光扫过程砚秋和莉莉安)未经批准,不得离开瑞士。”
软禁?陆川眉头皱起:“这条件是否过于苛刻?我们的研究需要多方合作,尤其是与纽约的基础数据……”
“这是我能争取到的最好条件。”珍妮弗打断他,声音压低了,“克鲁格顾问在伦理委员会和项目评审会上,明确表达了担忧。他认为你们的研究方向‘潜在风险极高’,尤其是涉及到‘非标准信息载体’(她看了一眼桌上科科图案的照片,显然米娅已经汇报过)和‘可能的自主算法应用’。他主张直接暂停你们的所有活动,进行全面安全审查。是我和穆勒博士极力斡旋,才换来了这个‘受控实验’的机会。沙盒项目至少能为你们提供一个合法的保护壳,在规则内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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