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管沙盒的第一周,是在一种奇特的双重节奏中度过的。表面上,陆川团队扮演着认真负责的“合规研究者”,严格按照沙盒平台的要求,在指定区域(苏黎世公寓、艾琳娜工作室、以及与马克斯团队合作的联邦理工学院实验室)部署“环境频率监测节点”,一丝不苟地记录着温度、湿度、环境声压级、电磁背景噪声等基础数据,并按时提交充满专业术语但内容稀薄的周报。程砚秋甚至主动邀请沙盒平台指派的“技术观察员”(一位刚从大学毕业、对什么都充满好奇但经验不足的年轻工程师)参观他们的设备,热情讲解那些经过无害化处理的“生物启发传感原理”,把小伙子侃得晕头转向,回去写的观察报告满是赞美之词。
然而,在这层合规的“棱镜”之下,真正的光正在发生微妙的折射。
程砚秋和王铁柱设计的被动监听网络,已经悄无声息地开始运转。三个核心节点(公寓、工作室、实验室)如同深海中的听音器,持续捕捉着环境中那些超越常规监测范围的“频率涟漪”。莉莉安每日的冥想感知记录,被程砚秋逐步转化为一套不断完善的“能量场特征-频谱对应数据库”。最令人惊异的是,纽约哈德逊河谷庇护所传来的最新数据——在弗兰克按照指示,将一小罐“晨曦林地”蜂蜜定期添加到鹦鹉食槽后,科科和它的伙伴们不仅鸣叫模式持续进化,甚至开始在园区内表现出一些新的、有组织性的行为。
“看这段视频,”程砚秋将弗兰克发来的剪辑播放给众人:画面中,科科站在园区中央的矮树上,发出一串特定节奏的鸣叫(后被程砚秋分析为“稳定-集合”频率的变体),随后,园区内其他几只学得最快的鹦鹉(佩珀、船长等)纷纷飞向它所在的树枝,并按照某种并不严格但肉眼可见的“队形”排列,随后齐声鸣叫,声音交织出一种比单个鸣叫更复杂、更“饱满”的声景。紧接着,园区里那只总爱焦虑踱步的羊驼,竟然也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在树下安静地趴下,不再踱步。
“这不是简单的模仿或条件反射,”程砚秋眼睛发亮,“这像是……基于声音频率的、跨物种的简单‘协调’!科科在‘调度’!虽然调度逻辑可能极其原始,但模式清晰!而且,你们看羊驼的反应——它对鹦鹉齐鸣产生的复合频率有安抚效应!”
莉莉安闭目感应着视频中传递过来的、哪怕经过压缩传输也已极其微弱的能量场变化:“我能感觉到……一种非常初级的‘场域形成’。以科科为中心,其他鹦鹉为节点,它们的鸣叫像在共同编织一个临时的、平和的‘声音穹顶’,这个穹顶对范围内的其他生物产生了影响。这……这简直像‘声学汤’从被动熏陶,升级为了主动的、社会性的‘频率构建’!”
陆川盯着屏幕,心中震撼。他们的鹦鹉学员,在无人教导的情况下,自己摸索出了一套基于声音的、可能具有实际功能(安抚同伴)的“群体行为算法”?而且这套算法似乎能被蜂蜜中编码的“清晰/生长”频率所促进?
“把这段视频和对应的频谱分析,用最高等级加密,单独存档,命名为‘鹦鹉议会协议Alpha’。”陆川下令,“不要上传到沙盒平台,也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包括艾琳娜和马克斯。这是我们自己的‘生物黑箱’。”
与此同时,苏杭对蜂蜜网络的监控也有了突破性发现。通过对“量子蜂蜜计划”公开销售数据和部分匿名渠道交易记录的交叉分析,结合对产品中残留频率的逆向工程,苏杭构建了一个粗略的“蜂蜜信息流”模型。模型显示,不同种类的蜂蜜(静谧山谷、晨曦林地等)不仅在特定地理区域的销售分布有差异,其消费时间也与当地一些微小但可观测的社会情绪波动(通过公开的社交媒体情绪分析数据抓取)存在延迟性的弱相关。更关键的是,苏杭捕捉到几次极其隐蔽的、通过蜂蜜包装上的二维码(链接到产品信息和食谱)作为跳板,向特定用户设备发送加密数据包的痕迹。这些数据包的内容无法破解,但发送时机,恰好在“蜂蜜信息流”模型预测的“情绪干预窗口”附近。
“蜂蜜网络确实存在,且具有双向性,”苏杭总结,“它既通过产品本身的编码频率进行广谱的、温和的‘氛围调节’,也可能通过数字接口,对特定目标进行更精确的‘信息投喂’。艾琳娜不一定是唯一的控制者,这个网络可能有多层参与者,各自目的不同。”
这证实了陆川最坏的猜想:蜂蜜不仅是载体,还是一个分层的、用途复杂的信息基础设施。艾琳娜可能只是这个网络可见的“花朵”,而根系则深植于更复杂的土壤之中,其中很可能就包括“蜂巢思维小组”,甚至……克鲁格顾问感兴趣的那些“历史遗产”。
第一周周报提交后第二天,陆川接到了珍妮弗的电话,语气比平时轻松一些:“周报收到了,观察员的反馈也很积极。克鲁格顾问那边暂时没有提出异议。这是个好的开始。另外,”她顿了顿,“穆勒博士让我问问,你们对‘历史数据挖掘’有没有兴趣?理事会资料库里有一些未数字化、关于早期社区互助金融和另类价值系统的档案,或许对你们的‘社区韧性’研究有帮助。如果感兴趣,可以申请调阅,但需要签署额外的保密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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