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讲规矩的时候。”我说,“内网不能碰,设备拼到极限也没用。再拖下去,等他们启动下一步计划,我们就彻底没机会了。”
他没再问,只是把烟塞回口袋,站得更直了些。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旦引入外部人员,整个调查的风险就变了。不只是技术问题,还有责任归属,甚至可能被郑铭抓住把柄,说我们擅自泄露警务数据。郑铭是分管副局长,表面支持调查,实际处处设限,每次批资源都要拖两天,理由永远是“需评估舆情影响”。我们都清楚,他在等我们失败,好顺理成章地把这事定性为“技术误判”,然后继续推进和恒安智联的合作。
但我别无选择。
十分钟后,第一条回复来了。
“墨痕”——那个搞逆向的家伙。他只回了一句:“你怎么证明这不是钓鱼测试?”
我立刻调出公安认证接口,生成一次性核验码发给他。同时让李悦从离线硬盘里取出一段非敏感日志——就是之前发现860MHz预充脉冲的那一段——做二次脱敏后共享过去。这段数据不含用户信息,也不涉及具体位置,只保留信号结构特征,足够分析又不会踩红线。
“原始数据来源?”他追问。
“南湖公园监控节点,K-7区域备用线路。”我回,“采集时间前日凌晨三点十七分,设备编号CCTV-4192-B。”
那边沉默了几分钟。
然后他说:“数据结构确实不对劲。你们遇到的是‘活协议’。”
“什么意思?”
“不是静态加密,而是会自我修复、自动变形的通信框架。每次被攻击,它就会丢掉受损的部分,启用备份逻辑。你们之前看到的‘终止’,其实是它在主动清除入侵痕迹。”
我盯着这条消息,心里一沉。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每次破解都失败——我们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固定的程序,而是一个能自己进化的东西。它不像普通病毒那样藏起来,而是以“合法身份”混进正常服务里,像藤蔓一样慢慢生长,等到被人发现时,早已根深蒂固。更吓人的是,它还能模仿周围系统的交互模式,完美伪装成正常流量,躲过检测。
“你能破吗?”我问。
“不一定。但可以试试。条件是全程离线,不用你们的市政网络,也不留任何可追溯路径。另外,需要至少两名技术人员同步建模,一人主拆,一人模拟响应。”
我看向李悦。
她已经摘下耳机,正看着我。“我可以顶住。”她说,“只要设备不停电,我能一直工作。”
她语气平静,却有种让人安心的力量。我知道她有多累,也知道她扛着多大的压力。她是这次行动的技术总控,不仅要清理数据、搭环境,还要实时监控每一层解包过程中的异常反馈。每一个决定背后,都是几十次失败的经验积累。但她从来没退缩过,也没抱怨过一句。
我点头,转头对赵勇说:“去后勤组,把那两台备用终端搬来,装在隔离区。电源单独接,网口全封。”
他应了一声,转身出门。
李悦重新戴上耳机,手指放回键盘。她把老旧加固硬盘再次接入新拼装的工作站,启动虚拟沙箱环境。屏幕上跳出权限确认框,她输入密码,加载初步解包模块。那串密码长达三十八位,包含大小写字母、特殊符号和数字组合,每七十二小时换一次。整个过程中,她的眼睛始终盯着内存占用曲线,一旦出现异常波动,立即切断进程。
我又收到“墨痕”的消息:“我已经联系另一个熟人,搞协议重建的,叫‘老锚’。他愿意远程接入,但必须确保身份匿名,且不承担后续法律责任。”
“接受。”我回,“所有操作记录由我负责清除,成果归案管,人不留名。”
他没再回复,但五分钟后,我的终端提示新的加密信道建立成功。信道标识为【ECHO-7】,采用双向零知识认证,传输过程中自动分片重组,即使被捕获也无法还原原始内容。
李悦那边也传来动静:“沙箱环境准备完毕,可以接入外部节点。”
我按下确认键,授权虚拟机桥接。
三秒后,主屏幕中央跳出一个三维拓扑图雏形——线条交错,层层叠叠,像一团缠在一起的金属丝。最外层标着“伪装层_01”,内部则显示多个隐藏节点正在缓慢刷新状态。这些节点之间不是固定连接,而是像神经突触一样动态重组,每一次刷新都意味着一次微型演化。
“这是……?”李悦轻声问。
“协议结构模拟。”我盯着图,“他们开始拆了。”
她迅速切换到命令行界面,输入一串指令,将本地解析结果同步上传。画面微微抖动了一下,随即,其中一个深层节点开始展开,显现出一段未标记的校验码序列。
“HACN_2021。”她念出来,“又是恒安智联的签名。”
这个编码我们见过多次,但从不出现在公开文档中。它是恒安内部调试用的硬件抽象控制编号。而现在,它竟然出现在一个自称“公共安防协议”的系统核心层,说明这套架构根本不是为民用设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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