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点头,拿出一张手绘图。“阿强最后传回的数据里,有一段十六进制编码不符合国内标准。我拆解结构,发现它的校验方式和德国一个被查封的‘城市感知网络’项目一致。那个项目想用电网波动反向追踪人群行为。”
她指着图上的一组数字。“这里的频率参数是50.78Hz,而我国电网标准是50Hz。这个多出来的0.78,刚好是霖安市主变电站夜间负载峰值时的自然偏移值。”
赵勇皱眉。“他们拿我们的电做实验?”
“不止。”我翻开施工日志,“第七区火化场的电缆铺设,原计划五天,现在压缩到三天。开工时间是今天零点。供电局调度记录显示,今晚凌晨两点会进行一次全网低载测试——正好是系统最不稳定的时候。”
“就像在配合。”李悦说。
“或者本来就是一套流程。”我走到白板前,写下七个词:
加密协议|频率映射|方睿留学|崔砚交流|孙涛过境|施工节奏|电网测试
然后在下面画了一条横线,写上:“钟楼下”。
“这个符号。”我说,“我在国家反恐情报中心三年前的一份未下发简报里见过。标题是《警惕“认知基建入侵”模式向中小城市转移》。文件提到,类似标记曾在波兰、匈牙利、智利的三起案件出现,都是在城市基础设施升级期间。”
赵勇猛地抬头。“那份文件我没见过。”
“因为没下发。”李悦声音低了些,“我是在离线数据库里找到的备份。编号是CTI-2020-047,级别是‘内部参考’,接收单位只有公安部和六个直属研究所。”
“也就是说。”我看着他们,“有人知道这种模式存在,但没告诉我们。”
赵勇一拳砸在桌上,茶杯跳起来,水洒了一桌。
“所以从一开始,我们就不是在查一起普通案子。”
“我们查的是一次部署。”我说,“灰塔项目当年可能就是这类实验的第一次。失败后,有人活下来,带着数据走了。十年后,他们回来了,这次不再单独行动,而是接入了一个更大的网络。”
屋里又静了。
李悦突然说:“阿强划的那个符号,也许不是求救。”
我们都看她。
她抬头,看着白板上的“钟楼下”。“可能是坐标。或者是启动信号。”
赵勇站起身,在白板上画出霖安市地图,标出四个点:水泵站、排水槽、变电站、火化场。然后连成一条线。
“这些地方。”他指着,“都是老城区供电环路的关键节点。如果同时激活,会影响整个西片区域的电压稳定。”
“而今晚。”我接道,“全网低载测试会让保护机制暂时降级。如果有外部信号介入,可以在三十秒内建立临时控制通道。”
“他们要的不是破坏。”李悦说,“是要短暂接管。”
“然后留下后门。”我说完,看向窗外。天亮了,雨停了,玻璃上还有水珠。远处高楼间的雾气正在散开,阳光照进来。可我知道,这平静之下,已经有危险在靠近。
赵勇把笔扔进笔筒,发出一声闷响。“那我们现在怎么办?等他们动手?”
“不能等。”我说,“但我们也不能按常规报备。一旦走流程,信息就会暴露。上次我们申请查灰塔档案,两小时后系统就被动了手脚。”
我记得清楚——那天我们刚提交调阅请求,不到两个小时,服务器日志显示有三次来自境外IP的异常访问,集中在同一时间段。第二天,负责审批的老科长突然病休,说是急性心梗。后来才知道,他电脑硬盘被远程擦除,所有记录都没了。
“我可以做个本地分析模型。”李悦坐下,打开笔记本,“不联网,用物理隔离机跑数据。只要拿到火化场设备的具体型号,或许能预判他们的接入方式。”
“我去盯现场。”赵勇说,“不用警车,不开通讯器,只带记录本。如果他们真在夜里动手,我得知道是谁进的场。”
我摇头。“你不能去。你露过脸,上次在变电站就被摄像头拍到了。他们既然能预判我们的行动,就不会让你再靠近。”
他脸色变了。“那你让我干什么?坐在这儿等消息?”
“你去做另一件事。”我从包里拿出三张便签,递给他一张。
他低头看。
上面写着:查崔砚回国后的全部项目记录,特别是和弱电系统有关的。找一家叫“智联通”的外包公司,它注册地在郊区,法人代表是空壳。
他看完,把纸折好塞进口袋。
我又给李悦一张:去老供电所找2015年的设备更换清单,查有没有进口传感器混入。重点看德国、奥地利产的部件。
她接过,点点头。
最后一张留给我。
我写下:清晨六点,单独前往第七区火化场外围,观察作业情况,记录人员进出、设备型号、作业区域。不带电子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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