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核塔核心舱外围的“导流管警戒区”,在申时的电磁残光里泛着刺目的淡红。0.22Sv/h的辐射让空气中的星核结晶呈现出从未有过的形态——既不是抗锈藤主帐篷的淡褐蜂巢状,也不是审讯室的暗红棘状,而是薄如蝉翼的淡青环状结晶,每圈结晶都嵌着极细的能量纹路,像被凝固的光环,颗颗套在警戒区的星核钢护栏上,与护栏内侧第三导流管渗出的淡红能量液交织,在地面投下带着环影的光斑,像铺在危险边缘的血色光环。
警戒区的通道呈“回”字形环绕导流管,每隔五十米就有一个守卫节点,节点旁立着旧文明的警戒灯,泛着忽明忽暗的淡红光。此刻,西侧节点的两台“重型守卫机械兵”正站在护栏旁,机身覆盖着淡灰的防辐射涂层,右臂的等离子炮管对着通道方向,传感器的扫描线在地面的光斑上缓慢移动,像在搜寻猎物;北侧节点则是个“强化纤维傀儡”,皮肤泛着深绿的硬化痕迹,手里握着台“能量检测仪”,每隔十秒就对着通道扫一次,检测仪屏幕上的淡绿波形稳定在安全范围,显然还没发现隐藏的观察者。
废弃监控室藏在警戒区东侧的导流管阴影里,是个半地下的旧文明掩体,掩体顶部的星核钢盖板上爬满干枯的抗锈藤,刚好能挡住空中侦察机的视线。林野半蹲在掩体的观察口旁,手里握着个竹编记录板(劳工用抗锈藤和导能藤混编的,表面涂了淡青的隐影液,能屏蔽能量探测),笔尖是削尖的星核木片,正在板上快速记录:“西侧节点:机械兵×2,扫描频率10秒/次;北侧节点:傀儡×1,检测仪频率10秒/次;当前时间:申时一刻。”
他的身旁,苏晴抱着辐射绘图本贴在观察口,后颈的纤维痕迹不再是稳定的淡紫,而是泛着与导流管能量同步的淡红,她的双眼轻阖,感知顺着通道延伸,绘图本屏幕上弹出“守卫能量轨迹图”——淡红的线从每个节点延伸出来,形成固定的巡逻路线,路线交点处标注着“换班集合点”(警戒区中央的旧控制台),“我的感知能‘看到’守卫的能量流动,机械兵的核心能量每45分钟会出现一次波动,傀儡的药剂储备也会在同一时间减少,应该是换班的信号。”
陈静提着探测仪蹲在观察口另一侧,半变异的青紫色鳞片因辐射刺激而微微凸起,她将探测仪的频率调到“守卫通讯解析”模式,屏幕上瞬间弹出杂乱的电子音,经过分析仪过滤后,清晰传出机械兵的通讯:“B组守卫,申时三刻换班,到集合点交接能量模块。”她的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将通讯时间与苏晴感知的能量波动对应:“没错!换班时间是每45分钟一次,现在离下次换班还有22分钟,换班时守卫会离开节点,去集合点交接,节点会出现3分钟左右的空缺。”
阿木扛着探根藤蹲在掩体内侧,绿色的植物化纹路在小臂上顺着守卫的能量轨迹流动,不再是之前培育隐影藤时的柔和,而是带着“追踪”的细腻。他从怀里掏出个陶制托盘(劳工用星核泥混合抗锈藤灰烧制的,能装植物样本),里面放着刚采集的“隐影藤”种子——这种藤叶能释放淡青的雾气,与环状结晶的颜色融合,适合隐蔽;还有“断讯苔”孢子,能吸收通讯信号,防止守卫换班时传递异常消息。他用手语比划,指尖指向观察口外的西侧节点,再对着自己的探根藤画圈——探根藤的须尖已经顺着掩体缝隙伸出去,能实时感知守卫的移动,一旦有异常,会立刻泛红预警。
掩体里还挤着五个劳工:阿桂握着之前改装的矿铲,铲头缠着导能藤,能增强劈砍力度;小郑提着个竹编袋,里面装着周明给的“能量干扰器”(旧文明装置,能释放低功率脉冲,暂时瘫痪机械兵传感器);李伯的孙子小远抱着个陶瓶,里面是阿木给的“醒神藤汁液”,能在紧张时保持清醒;还有两个年轻劳工阿三和阿四,握着电磁枪,枪身缠着淡青的隐影藤,与周围的结晶颜色融为一体,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再确认一次每个节点的守卫类型。”林野的笔尖停在记录板的“南侧节点”处,声音压得比导流管的嗡鸣还低,“苏晴,南侧和东侧的节点,除了机械兵和傀儡,还有没有其他守卫?”
苏晴缓缓睁开眼,眼底还残留着感知时的淡红光,她指着绘图本屏幕上的两个红点:“南侧是‘巡逻哨卫’,不是固定节点守卫,会沿着外侧通道移动,路线是‘西→南→东→北’,一圈需要15分钟;东侧节点是‘能量探测傀儡’,比北侧的强化傀儡更敏锐,检测仪能捕捉0.001Sv/h的能量残留,我们的掩体刚好在它的探测盲区,暂时安全。”
陈静的探测仪突然发出“滋滋”的轻响,屏幕上的通讯信号突然增强,弹出新的指令:“换班前置准备,各节点守卫检查装备,5分钟后前往集合点。”她的脸色微微一变,快速调整探测仪的频率:“换班要提前?不对,是‘前置检查’,每个换班前5分钟,守卫会检查武器和能量,之后才会离开节点,也就是说,空缺时间还是3分钟,只是要多等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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