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德玮嘴唇动了动,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周维炯气得脸通红,却被身边的同志拉了拉胳膊,示意他别冲动。
最后,进攻的命令还是下来了。
许继慎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制定作战计划,把能抽调的兵力都派了上去,连李云龙所在的一团都被拉到了前线。
战斗打响那天,许继慎站在远处的山头上,看着红军战士们朝着敌人的战壕冲锋,看着子弹像雨点一样落在队伍里,看着担架队一趟趟往后方送伤员,心像被刀割一样疼。
结果跟许继慎预料的一样,打了整整一天,镇子没拿下来,红一军却伤亡了两百多人——这比罗山之战的伤亡还多了一倍。
撤退的时候,许继慎走到阵地上,看着散落的枪支和染血的土地,蹲在地上,半天没说话。
后来李云龙从一团跑来找许继慎,身上还带着伤,胳膊上缠着绷带,声音沙哑:“军长,我就说这仗不能这么打!那些人……那些人根本不管弟兄们的死活!”
许继慎抬起头,眼眶通红,却只是拍了拍李云龙的肩膀:“委屈你了,也委屈弟兄们了。”
“我不委屈!”李云龙梗着脖子,“我就是心疼那些弟兄!他们跟着咱们打仗,是想打胜仗,不是想白白送死!军长,你别憋着,咱们得跟他们说理去!”
许继慎摇了摇头,站起身,望向远处的根据地:“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咱们能做的,就是把伤兵照顾好,把剩下的弟兄们带好,以后……以后再想办法。”
许继慎知道,经过这一仗,“左”倾思想的危害已经越来越明显。
可许继慎现在手里没了决策权,只能看着红一军在错误的路线上越走越远。但他没打算放弃——就算只是个无名有实的军长,就算每次提建议都会被批判,他也要守着这支队伍,守着那些信任他的弟兄,等着能纠正错误的那一天。
徐象谦后来找过许继慎一次,把一瓶伤药放在他桌上:“军长,你别太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许继慎拿起伤药,笑了笑:“我知道。只是可惜了那些弟兄,可惜了咱们在豫东南攒下的家底。”
“会好起来的。”徐象谦看着许继慎,眼神坚定,“总有一天,大家会明白你的苦心,会明白实事求是才是打仗的硬道理。”
许继慎点了点头,把伤药收起来:“但愿这一天能早点来。不然,咱们红一军,怕是要真的撑不住了。”
很快,一份盖着“长江军事办事处”红印的命令,就由通讯员快马送到了红一军前委驻地。
命令纸页上的字迹格外刺眼,开篇就明确定调:“为统一军事指挥,贯彻中央路线,撤销红一军原一、二、三师建制,实行部队混编”。
混编方案很快在各营地传开:新组建的红一师辖原一团与三团,新红二师辖四团与六团——曾经跟着许继慎、徐象谦、漆德玮打遍豫东南的老部队,就这么被拆得七零八落。
更让战士们心惊的是命令里的人事调整:副军长徐象谦虽兼任新红一师师长,却被撤去“副军长”职衔,只保留师长身份;新红一师政委定为戴克敏,原一师的老班底几乎全被换血。
而对原二师师长漆德玮的处置,更是让不少老兵红了眼——命令里写着“漆德玮同志执行中央路线不坚决,着即送往中央学习,听候后续安排”。
“学习”两个字谁都懂,不过是变相的调离。
消息传到原二师营地时,几名跟着漆德玮打霍山、英山的老兵,攥着当年缴获的白军刺刀蹲在地上,半天没吭声。
漆德玮接到命令那天,没跟任何人争辩,只是把自己的旧军装叠得整整齐齐,交给警卫员:“替我给弟兄们说,好好打仗,别记挂我。”
徐象谦接到命令时,正在新红一师的驻地查看防御工事。
通讯员念完“免去副军长职务,专任一师师长”的内容,徐象谦手里的工兵铲“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他抬头望向远处许继慎的住处,眉头拧成了疙瘩——他知道,这哪里是调整建制,分明是冲着那些“不坚决执行中央路线”的人来的。
当天下午,徐象谦去找前委委员理论,说“部队刚打了败仗,拆建制换人事,会寒了弟兄们的心”,可得到的只有一句冷冰冰的回复:“这是长江军事办事处的命令,不容置疑。”
没过几天,更狠的处置下来了:徐象谦因“兼任师长期间,对中央战术指示贯彻不力”,再次被降级,最终只保留红一团政委的职务,新红一师师长换成了从中央派来的干部。
消息传到许继慎耳里时,他正在给伤兵换药,手里的纱布瞬间攥皱——徐象谦是红一军里少有的懂战术、能打仗的将领,就这么被一降再降,往后这仗还怎么打?
而最惨的还是李云龙。原三团被编入新红一师后,他这个“戴罪之身”连普通战士的名额都没保住。
前委的通知里没说原因,只让他“到炊事班报到,负责部队伙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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