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前夜。
城郊庄园被一种山雨欲来前的寂静笼罩。安保级别提升至最高,无形的警戒线将这里与外界彻底隔绝。按照流程,今晚本该是各自度过,所谓的“单身之夜”。但无论是温窈还是沈砚清,都清楚这绝非一个能够放松的夜晚。
温窈独自待在套房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那张柔软的薄绢,上面的桂花刺绣像一枚烧红的烙印,烫着她的心神。桂花,母亲,苏婉清,苏青……这几个名字和意象在她脑中疯狂盘旋,试图找出那根串联一切的关键之线。她反复回忆母亲留下的点滴,父亲笔记的碎片,甚至沈砚清偶尔提及的、关于他母亲苏婉清的零星话语,却始终抓不住那个核心。这枚刺绣的出现,是“观众”的提示?警告?还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她不敢告诉沈砚清,在真相未明前,任何轻举妄动都可能带来不可预料的后果。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Lily姐站在门外,神色有些复杂:“温小姐,沈总在玻璃花房……他想请您过去一趟。说是……有点关于明天流程的事,想最后确认一下。”她的措辞谨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温窈蹙眉。流程早已敲定,何必在婚前夜单独确认?她心生警惕,但看着Lily姐略显不安的表情,还是点了点头:“知道了。”
她跟着Lily姐穿过寂静的主廊,走向庄园后方的玻璃花房。花房里温暖如春,各色花卉在精心调控的光线下静静绽放,与室外的清冷形成鲜明对比。然而,当温窈推开玻璃门时,却意外地发现花房内并非只有沈砚清一人。
柔和的灯光下,摆着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小圆桌,上面放着几样精致的小食和一瓶开启的红酒。而坐在桌旁的,除了沈砚清,还有两位她意想不到的人——一位是头发花白、面容慈祥却难掩忧色的老妇人,正是沈砚清的母亲苏婉清!另一位,则是坐在轮椅上、由看护陪同的、她父亲温明远生前最信任的老管家福伯!
温窈的脚步瞬间钉在原地,血液仿佛凝固。苏婉清怎么会在这里?沈砚清不是将她安置在绝对安全的疗养院吗?还有福伯,他身体不便,为何深夜来此?
“窈窈来了,”沈砚清站起身,他穿着简单的黑色毛衣,神色平静,眼神却深邃难测,他看向温窈的目光带着一种复杂的歉意和决然,“抱歉,用这种方式请你过来。有些事,在明天之前,我觉得有必要……也应该,让你们知道。”
苏婉清也站起身,她看着温窈,眼神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伤和……一丝愧疚?她张了张嘴,声音轻柔却带着颤音:“温小姐……不,窈窈,我能……这样叫你吗?”
福伯坐在轮椅上,浑浊的眼睛望着温窈,嘴唇哆嗦着,努力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啊啊”声,老泪纵横。
温窈的心脏狂跳,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她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流程确认,而是一场沈砚清精心安排的、在婚礼前夜揭开最后谜底的“单身派对”!他将最关键的两个知情人——他的母亲,和父亲最忠实的仆人,带到了她面前!
“沈砚清,你这是什么意思?”温窈的声音冷得像冰,目光锐利地射向他。
沈砚清走到她面前,距离很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凛然。“温窈,”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郑重,“明天的仪式之后,你我便是法律和……某种意义上命运的共同体。我不想带着谎言和未解的谜团开始。关于桂花,关于过去,关于我们的父母……今晚,就在这里,我们把一切都说清楚。”他看了一眼母亲和福伯,“所有当事人都在场,真相对质,无需再猜。”
温窈死死盯着他,胸口剧烈起伏。他果然知道了!他知道了桂花刺绣的事?还是他早就掌握了更多?他选择在此时此地,用这种近乎残酷的方式,逼所有人面对真相!
“好。”温窈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到桌边,拉开椅子坐下,姿态戒备而冰冷。她倒要看看,他能揭开怎样的真相。
苏婉清在温窈对面坐下,双手紧张地交握着,目光低垂,不敢与温窈对视。福伯的情绪激动,看护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
沈砚清为每人倒了一小杯红酒,然后坐下,目光扫过三人,最终落在温窈脸上,开始了他的叙述,声音平静却带着沉重的力量:
“一切,确实始于‘桂花’。”他缓缓道,“我母亲苏婉清,和你的母亲林婉,还有那位失踪的工程师苏青,她们年轻时,曾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因都喜爱桂花而结缘,甚至戏称彼此为‘桂园三友’。”
温窈瞳孔微缩,这和她之前的猜测部分吻合!
“而‘源场共振’技术,”沈砚清继续,目光变得幽深,“最初的构想,并非来自温伯父或顾明远,而是来自苏青。她是一位真正的天才,但性格孤僻。她将初步构想记录在一本笔记里,笔记的扉页,就画着一枝桂花。后来,因为理念不合和……我父亲沈怀山的暗中挑拨,苏青与温伯父、顾明远分道扬镳,那本笔记也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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