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子也赶了过来,见状非但不帮萧瓷解围,反而跟着斥责:“就是!走路也不看着点!尽会惹麻烦!”她只想赶紧完事回府。
萧瓷被两人夹在中间指责,显得愈发孤立无援,眼圈微微泛红,咬着嘴唇,一副泫然欲泣、百口莫辩的可怜模样。
谢流云见状,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一下。他扫了那店小二一眼,语气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淡淡威压:“小二,开门做生意,和气生财。这位姑娘并非故意,何必苛责?”他又看向李婆子,目光淡然,“这位妈妈,既是你家小姐,更该护着些才是。”
他说话间,身后一个看似随从的精干男子上前一步,悄无声息地塞了一块碎银到那店小二手里。
店小二掂了掂银子,又看谢流云气度不凡,立刻变了一副脸孔,点头哈腰道:“公子说的是,是小人莽撞了,惊扰了小姐,恕罪恕罪!”
李婆子也被谢流云那一眼看得有些发怵,讪讪地闭了嘴,只暗暗拽了萧瓷一把,示意她快走。
萧瓷再次向谢流云福了一礼,低声道:“多谢公子解围。”便低着头,跟着李婆子匆匆往后堂走去。
转身的刹那,她脸上那副怯懦惊慌的表情瞬间收敛,只剩下一片冰冷的平静。刚才那一摔,自然是她故意的。一是为了制造混乱,二是为了试探——试探谢流云是否如她猜测的那般,会出手干涉。
结果,她赌对了。
进入净房,关上门。萧瓷快速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密封好的瓷瓶,里面是她最新制成的、香气最为持久独特的一款兰芷香露。她将瓷瓶小心地塞入净房一个不起眼的缝隙里——这是她与小禾约定的临时存放点之一,若有机会出府,便在此处交接,小禾的表姐在这茶楼做工,会趁机取走交给周管事。
做完这一切,她才松了口气。此行最重要的目的,已然达成。
她整理好情绪,重新换上那副柔弱的表情,打开门走了出去。
李婆子等得不耐烦,见她出来,立刻催促着离开。
经过大堂时,萧瓷下意识地朝谢流云那桌望了一眼。却发现他也正看着她,手中把玩着茶盏,唇边那抹笑意更深,仿佛看穿了什么。
萧瓷心头一凛,慌忙低下头,加快脚步,跟着李婆子出了茶楼,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马车启动,缓缓驶离。
茶楼窗口,谢流云看着那辆消失在街角的青帷小车,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查一下,那是哪家的车驾。”他淡淡吩咐。
“是。”身后的随从低声应道。
“还有,”谢流云端起茶盏,嗅了嗅空气中似乎残留的一丝极淡雅、与众不同的清香,眼中闪过一抹深思,“刚才那位姑娘,有点意思。”
看似柔弱,实则冷静。看似惊慌,实则目的明确。还有那瞬间的香气……绝非寻常闺阁女子所有。
镇国公府的寿宴上,是她。今日,又是她。
这位身份似乎并不高的小姐,就像一本看似简单却暗藏玄机的书,引人忍不住想翻下去,看看后面究竟写着什么。
而马车内,萧瓷靠着车壁,闭着眼,手心却微微出汗。
谢流云……他到底是谁?他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让她感到一丝不安,却也隐隐觉得,这个人,或许将来能成为一枚意想不到的棋子。
只是,这枚棋子,是吉是凶,尚未可知。
马车驶回那朱红高墙之内,将市井的喧嚣与方才那短暂的惊心动魄,彻底隔绝在外。
但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便再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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