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顶层的、安保森严的公寓,洛梨甩掉折磨了她一晚上的高跟鞋,赤脚踩在冰凉光滑的地板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晚宴的华服、精致的妆容、纪靳修身边那个完美无瑕的“未婚妻”……所有这些伪装都被她逐一卸下,扔在客厅昂贵的羊毛地毯上。她泡了个长长的热水澡,试图洗去一身疲惫和那种无处不在的、被审视的紧绷感。
然而,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她却有些失眠了。
黑暗中,纪靳修那张没什么表情的俊脸,和他公事公办的冰冷语调,总在眼前挥之不去。
“整体合格。”
“私下场合,不必过度发挥。”
哼。合格?
洛梨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她可是公认的演技派顶流,居然只得到一个“合格”的评价?还有那句“不必过度发挥”,分明就是嫌弃她话多,嫌弃她试图分享食物的举动越界了。
一想到他那副仿佛在实验室里对待精密仪器般的用餐仪态,洛梨就觉得一阵气闷。那根本不是吃饭,是完成某种既定程序。
还有那块她递过去的牛排……他居然就那么吃了!当时吓得她心跳差点骤停,结果人家吃完就跟没事人一样,转头就批评她“过度发挥”。
这个男人,简直是个没有感情的合约执行机器!
一种微妙的不服气和挑战欲,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洛梨的心。合约里写的是“扮演深情的未婚妻”,又没规定必须百分百复制他那种性冷淡风格。
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要适应他的节奏?既然要“演”一年,那总得有点乐趣才行。不然这日子也太难熬了。
她睁开眼,看着天花板上模糊的阴影,一个带着点恶作剧和试探意味的念头,逐渐清晰起来。
第二天上午,纪靳修正在纪氏总部顶层的会议室里,主持一个极其重要的跨国视频会议。巨大的屏幕上分割着海外分公司高管们严肃的脸,投影仪上展示着复杂的财报数据。整个会议室气氛凝重,落针可闻。
纪靳修坐在主位,面无表情地听着下属汇报,偶尔提出一两个一针见血的问题,语气冷冽,压迫感十足。所有人都全神贯注,不敢有丝毫懈怠。
就在这时,放在他手边的私人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
没有铃声,只有持续不断的震动声,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汇报的高管声音顿住,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瞟向那部嗡嗡作响的手机,然后又迅速移开,不敢多看。谁都知道纪总开会时最忌讳被打扰,尤其是这部只有极少数人知道的私人号码。
纪靳修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目光扫过屏幕。
来电显示:洛梨。
他的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了一下,眸色微沉。这个时候?
他抬手,示意汇报暂停。
整个会议室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猜测着是哪位不要命的大佬敢在这个时间点打进来。
纪靳修拿起手机,划开接听键,声音听不出喜怒:“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一个软糯得能掐出水来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惺忪和委屈的声音,慢吞吞地传了过来,透过手机的扬声器,在落针可闻的会议室里,隐约可闻:
“纪先生……”
仅仅是这三个字,那语调百转千回,像是裹了蜜糖又沾了露水,黏糊糊又湿漉漉。
会议室内,几位距离稍近的高管明显僵了一下,极力控制着表情,眼观鼻鼻观心,恨不得自己瞬间失聪。陈默站在纪靳修身侧后方,推了推金丝眼镜,面不改色,仿佛什么也没听到。
纪靳修的脸色似乎更冷了一点,但他没有立刻挂断,只是重复了一遍,语气加重,带着明显的催促和不耐:“什么事?”
“我……”那边的声音更委屈了,还带着点小小的鼻音,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我好像有点不舒服……”
纪靳修:“……”
他看了一眼屏幕上僵持住的会议,耐着性子,声音冰冷:“叫你的经纪人送你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那边立刻拒绝,声音软绵绵的,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无理取闹,“就是……没什么力气,头晕晕的,好像……好像突然特别特别想吃城东那家‘甜心坊’的提拉米苏蛋糕……”
她顿了顿,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气若游丝:“要现做的……上面的可可粉不能受潮的那种……可是苏珊姐今天不在市里……别人去买我不放心……”
说完,她还应景地、轻轻地咳嗽了两声,虚弱得仿佛命不久矣。
整个会议室的气氛已经不能用诡异来形容了。几位海外高管虽然听不清具体内容,但能从纪靳修越来越冷的脸色和这诡异的寂静中察觉到不对劲。
纪靳修的指关节微微收紧,手机外壳似乎发出了轻微的呻吟声。
他几乎能想象出电话那头,洛梨正窝在沙发上,脸上说不定还带着狡黠的笑容,用这种软刀子磨人的腔调,提出她那个荒谬又琐碎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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