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可要多提携提携我们这些老朋友啊!”
“听说纪总对身边人要求可高了,洛梨你压力不小吧?”
这些话语,像细小的针,一下下扎过来,不致命,却让人极其不舒服。
洛梨始终保持着得体的微笑,四两拨千斤地应对着,或谦虚,或玩笑,或将话题引回作品本身,表现得无懈可击。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面具下的脸已经笑得有些僵硬,端着酒杯的手指也微微发酸。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站在纪靳修身边,意味着什么。那不仅仅是光环和庇护,更是无时无刻不被放在放大镜下的审视和永无止境的明枪暗箭。
宴会进行到中途,洛梨感到有些疲惫,趁无人注意,悄悄走到相对安静的餐食区,想拿点东西吃,顺便喘口气。
刚拿起一小块点心,一个略显轻浮的男声就在她身后响了起来。
“哟,这不是我们新晋的纪太太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纪总没陪着你?”
洛梨转过身,看到一个穿着骚包粉色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水滑的年轻男人,正端着酒杯,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这人她有点印象,是某个暴发户家的儿子,仗着家里有点钱,在娱乐圈投资了些项目,平时就爱拈花惹草,风评极差。
洛梨不想惹事,淡淡点了下头:“赵公子。”准备离开。
那赵公子却侧身一步,拦住了她的去路,目光更加放肆地在她身上流转,语气轻佻:“别急着走啊洛小姐。说起来,咱们之前在一个酒会上还见过呢,当时想跟你喝杯酒可真难请。现在倒是……啧啧,攀上高枝了,眼光也变高了?”
他的话越来越难听,带着明显的侮辱意味:“不过嘛,这高枝也不好攀吧?纪总那种人,冷得跟冰山似的,能有什么情趣?跟着他多没意思?不如……”
他说着,竟伸出手,似乎想碰洛梨的脸。
洛梨脸色瞬间冷了下来,猛地后退一步,躲开他的咸猪手,声音也结了冰:“赵公子,请你放尊重一点!”
“装什么清高?”赵公子嗤笑一声,步步紧逼,“都是出来玩的,谁不知道谁啊?你以为纪靳修真能娶你?不过是玩玩……”
他的话音未落,周围原本嘈杂的声音,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断!
一股冰冷至极、强大无比的压迫感,毫无预兆地从身后席卷而来,瞬间笼罩了这片区域!
赵公子脸上的猥琐笑容猛地僵住,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瞳孔因惊惧而骤然收缩,剩下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脸色唰地变得惨白。
洛梨也感觉到了那股熟悉又令人心悸的气场。她猛地回头——
只见纪靳修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宴会厅入口处!
他依旧是一身剪裁完美的墨色西装,身形挺拔,面容冷峻如冰雕。他甚至没有看向这边,只是正微微侧头,听着身旁一位同样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说话,仿佛只是恰巧路过。
但他周身散发出的那股寒意,却像是实质的冰锥,精准地刺向了赵公子所在的方向,将他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整个宴会厅的目光,再一次,齐刷刷地聚焦过来。但这一次,不再是好奇和探究,而是充满了震惊、敬畏,以及看向赵公子时的……怜悯。
纪靳修似乎并未察觉自己引起了多大的骚动。他和那位中年男人简短交谈了几句,对方恭敬地点头离开。
然后,他才缓缓地、像是随意地,转过了身。
那双深邃冰冷的眼眸,如同精准的狙击枪,越过人群,没有任何偏移,直接落在了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的赵公子身上。
没有愤怒,没有斥责,甚至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
就只是那样,平静地看着。
赵公子却像是被猛兽盯上的猎物,腿一软,差点当场跪下,冷汗瞬间浸透了后背的衬衫,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纪靳修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大约三秒。
这三秒,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然后,他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眉,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厌恶的垃圾。
他没有说一个字,只是微微动了一下手指。
一直如同影子般跟在他身后的陈默立刻上前一步,面无表情地对着旁边酒店安保负责人低声说了句什么。
两名身材高大的安保人员立刻上前,一左一“请”住了几乎瘫软的赵公子,不容置疑地、迅速地将他从侧门“请”离了宴会厅。
整个过程安静、高效、甚至没有引起太大的骚动。
仿佛只是清走了一件无关紧要的障碍物。
纪靳修这才迈开脚步,朝着洛梨的方向走来。
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道路,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低下头或移开视线。
他走到洛梨面前,停下脚步。
垂眸,目光落在她身上,将她从头到脚快速扫视了一遍,像是在确认什么。
洛梨仰头看着他,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手心里全是冷汗。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纪靳修的视线最后定格在她略微苍白的脸上,和她手中那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上。
他忽然伸出手,从她手中取走了那只高脚杯。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将那杯洛梨几乎没碰过的酒,随手放在路过侍应生的托盘里。
动作自然,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和掌控意味。
做完这一切,他才重新看向洛梨,声音低沉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却清晰地传遍了这鸦雀无声的角落:
“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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