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珊带来的消息,像一阵带着冰碴的寒风,瞬间吹散了洛梨因获得好剧本而燃起的热情。那些“玩票”、“资本妥协”的论调,尖锐而刻薄,并非针对她演技的客观讨论,而是直指她“纪太太”的身份,试图从根本上否定她作为演员的独立价值和专业追求。
若在几年前,刚与纪靳修在一起时,面对这样的质疑,洛梨或许会感到委屈、愤怒,甚至自我怀疑。但如今的她,早已不是那个需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年轻女星。岁月的沉淀、家庭的滋养、以及纪靳修给予的那份磐石般的底气,让她在面对恶意时,拥有了更强大的内心和更清晰的判断。
她短暂的沉默,并非退缩,而是在迅速冷静地分析局势。
“消息来源能确定吗?”洛梨问电话那头的苏珊,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镇定。
“还在查,但传播很快,几个有影响力的影视论坛和自媒体号都在带节奏,显然是有人刻意推动。”苏珊语气凝重,“梨子,这个时候接戏,压力会非常大。王导那边虽然没说什么,但投资方和制片人难免会有顾虑。”
“我知道。”洛梨走到窗边,看着窗外花园里正在和保姆玩耍的等等和念曦,目光逐渐变得坚定,“正因如此,这个戏,我更要接。不仅要接,还要演好,演到让所有人都无话可说。”
她顿了一下,继续冷静地部署:“苏珊姐,两件事。第一,不用刻意发声明辟谣,越描越黑。但可以适当放出一些我近期为角色做准备的消息,比如请教木雕老师、研读剧本的日常,用事实说话,姿态要低调,内容要扎实。第二,联系王导和制片方,表达我对接下这个角色的坚定决心,以及我愿意接受任何形式的考核,包括试戏。”
苏珊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试戏?梨子,以你现在的地位和王导亲自邀约的诚意,其实不需要……”
“需要。”洛梨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这不是自降身价,而是用最专业的态度,堵住所有人的嘴。我要让所有人看到,我洛梨拿到这个角色,靠的是实力,而不是别的任何东西。”
苏珊明白了洛梨的意图,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敬佩:“好,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挂断电话,洛梨深吸一口气,将胸腔那点因被质疑而升起的浊气缓缓吐出。她转身,发现纪靳修不知何时已站在书房门口,正静静地看着她。他显然听到了部分对话。
“需要我做什么?”他走上前,语气平淡,仿佛在问今天天气如何,但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与支持。
洛梨摇摇头,唇角勾起一抹带着战意的微笑:“不用。这场仗,我得自己打。”她走到他面前,仰头看着他,“不过,家里和孩子们,可能要你多费心了。”
纪靳修抬手,轻轻拂开她颊边的一缕发丝,动作自然而亲昵:“放心。”他顿了顿,补充道,“纪太太的身份,不该是你的枷锁,而是你的铠甲。你想做什么,就去做。”
他的话,如同最坚实后盾,让洛梨心中最后一丝阴霾也消散殆尽。是啊,她何必在意那些流言?她拥有最好的家庭,最支持她的爱人,和最热爱的事业。这些,才是她力量的源泉。
接下来的日子,洛梨更加投入地沉浸在《月光雕刻师》的前期准备中。她没有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任何动态,但通过苏珊有意无意释放出的“路透”消息,圈内人逐渐知晓,洛梨为了林晚这个角色,推掉了所有商业活动,潜心学习木雕,甚至专门去拜访了几位民间老艺人,体验生活。
与此同时,在王导的协调下,一场小范围的、非公开的试戏,在一个工作室内秘密进行。到场的有王导、制片人、编剧以及两位重要的资方代表。气氛有些微妙,资方代表显然也听到了外界传闻,看向洛梨的眼神带着审视。
试戏的片段,是林晚在一个雨夜,于废弃的老作坊里,面对着自己雕刻失败的、象征着她内心渴望与外界连接的一座小木桥,从绝望、崩溃到最终重新拿起刻刀,泪水中混合着倔强与希望的复杂戏码。全程没有一句台词。
洛梨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素颜,头发松松挽起。她走到场地中央,对着评委席微微鞠躬,然后便闭上了眼睛。
几秒钟后,当她再次睁开眼时,整个人的气场完全变了。她不再是光芒万丈的影后洛梨,也不是温柔坚强的母亲洛梨,而变成了那个被困在自己无声世界里的、敏感、脆弱又执拗的少女林晚。
她的眼神空洞了一瞬,仿佛透过空气,看到了那座倾注了她无数心血却最终断裂的小木桥。然后,一种巨大的悲伤和绝望,如同实质般从她眼底弥漫开来,她的肩膀微微塌陷,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整个人像一朵被暴雨摧残后、即将凋零的花。
她缓缓蹲下身,伸出手,颤抖地触摸着“虚空”中那座不存在的残破木桥。指尖传来的“触感”让她猛地一颤,像是被烫到一般缩回手,随即,大颗大颗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无声地从她眼眶中滑落。那不是嚎啕大哭,而是极致的悲痛到了深处,连声音都发不出的窒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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