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怀瑾带来的最后一丝阴霾,随着他悄无声息地彻底离开国内,如同被强劲秋风吹散的薄雾,了无痕迹。纪家别墅的生活,终于回归到了那种纯粹的、不受任何外界杂音干扰的宁静与甜蜜。时光仿佛也放慢了脚步,在这座被爱与温暖充盈的堡垒里,悠然流淌。
纪靳修似乎将之前用于应对麻烦的那部分精力,完全倾注回了家庭。他陪伴的时间更多,参与度也更高。他甚至开始亲自过问等等和念曦一些具体的教育细节,不再是那个只提供物质保障和原则性指导的、略显遥远的父亲。
等等的精力依旧旺盛得如同永动机,对一切新奇事物充满好奇。纪靳修没有强迫他必须安静下来,而是为他报名了专业的儿童体能和基础格斗训练,让他那过剩的精力有处挥洒,同时也能锻炼体魄和意志。周末,只要天气允许,他还会亲自带着等等去攀岩馆或者户外徒步,父子二人常常弄得一身尘土汗水回来,等等的小脸上却总是洋溢着满足和兴奋的光彩,对爸爸的崇拜与亲近,也与日俱增。
而对念曦,纪靳修的引导则更为细腻和……具有挑战性。
念曦练习钢琴已经有一段时间,进展平稳,她似乎很享受指尖流淌出音符的感觉,那与她练习书法时的沉静专注一脉相承。她的钢琴老师是一位温和耐心的中年女士,对念曦的悟性和专注力赞不绝口。
这天,钢琴课结束后,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对前来接孩子的洛梨和难得也在家的纪靳修提了一个建议。
“念曦的基本功很扎实,乐感也很好。下个月,市里有一个规模不大但很有分量的少儿钢琴交流赛,主要是给孩子们一个展示和锻炼的平台,氛围很好,不算太 petitive(竞争激烈)。我觉得……念曦或许可以尝试参加一下?”
“参加比赛?”洛梨有些意外,下意识地看向身边的纪靳修。她本能地有些担心,念曦性子如此沉静内向,让她在陌生的环境、众多的观众面前表演,会不会压力太大?会不会让她想起之前不太愉快的经历?
纪靳修没有立刻表态,他的目光落在安静地站在老师身边、正低头看着自己鞋尖的念曦身上,沉声问道:“念曦,你想去吗?”
他的问题很直接,将选择权交给了女儿。
念曦猛地抬起头,小脸上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惊慌和退缩。她的小手无意识地绞在了一起,嘴唇抿得发白,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她想点头,因为老师说她可以,她也隐隐有种想要把那些优美的音符分享出去的冲动;但她更想摇头,因为“比赛”、“很多人”这些词汇,让她本能地感到害怕和不安。
她求助般地看向妈妈。
洛梨心软了,正想开口替女儿婉拒,纪靳修却轻轻按住了她的手,目光依旧平静地看着念曦。
“害怕?”他问,语气没有波澜,不是质疑,只是确认。
念曦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蝇:“……嗯。”
“害怕是正常的。”纪靳修陈述道,仿佛在说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我第一次在董事会上做报告,也会紧张。”
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带着些许自曝性质的类比,让洛梨和钢琴老师都愣了一下,连念曦也眨了眨大眼睛,有些困惑地看着爸爸。她似乎很难想象,像爸爸这样永远沉稳如山、仿佛无所不能的人,也会紧张。
“但是,”纪靳修话锋一转,目光沉静而有力地看着女儿,“有些事情,值得我们克服害怕去尝试。不是为了赢过别人,而是为了看看,害怕之后,我们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
他没有讲大道理,只是用最平实的语言,描述了一种可能性——一种跨越恐惧之后,可能看到的、更广阔的风景。
念曦怔怔地看着爸爸,眼中的挣扎更甚。她的小脑袋里,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洛梨看着女儿这副样子,心疼不已,但她也明白纪靳修的用意。他一直希望念曦能更勇敢地向外迈出步伐,不仅仅是在家庭的安全港湾里。这次比赛,或许就是一个契机,一个在相对温和的环境下,练习面对陌生与压力的机会。
她蹲下身,与女儿平视,握住她微凉的小手,柔声道:“宝贝,爸爸妈妈和老师都觉得你弹得很好听。如果念曦愿意,我们可以把这份好听,分享给更多的小朋友听。如果你不愿意,也没关系,我们就在家里弹给爸爸妈妈和哥哥听,也一样很好。”
她给出了选择,也给予了全然的接纳。
念曦看看爸爸,又看看妈妈,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架黑色的、光可鉴人的钢琴上。她想起了指尖触碰琴键时那种奇妙的掌控感,想起了那些音符串联成的、让她内心感到安宁或欢快的旋律。
一种极其微弱的、想要尝试的念头,如同破土而出的幼芽,在她心底萌生。她想起了慈善晚会上,自己走上台时那艰难的步伐,以及走上去之后,听到的掌声和看到爸爸妈妈眼中骄傲的光芒……那种感觉,虽然伴随着巨大的紧张,但事后回想起来,并不全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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