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大门从里面被打开。首先冲出来的是像小炮弹一样的等等,他穿着最喜欢的超人披风(虽然已经有些旧了),猛地扑过来抱住她的腿,声音响亮带着哭音:“妈妈!你终于回来了!我想死你了!”
紧接着,念曦也走了出来。她没有像哥哥那样冲过来,而是站在门口,身上穿着洛梨给她买的那条白色小裙子,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小手紧张地捏着裙角。她看着洛梨,大眼睛里瞬间弥漫起水汽,却没有哭出来,只是用带着颤抖的、细细的声音喊了一声:“妈妈。”
然后,纪靳修的身影出现在念曦身后。他依旧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似乎也是刚从公司回来。他没有说话,只是站在门口,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身上,那眼神里,有关切,有审视,有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以及一种深沉的、等待已久的平静。
洛梨的眼泪再次决堤。她蹲下身,一手紧紧抱住还在她腿上蹭来蹭去的等等,另一只手伸向念曦。念曦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地走过来,投入了她的怀抱,将小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小声地啜泣起来。
洛梨抱着两个孩子,感受着他们真实温暖的体温,嗅着他们身上熟悉的、混合着奶香和阳光的味道,心中那片漂泊已久的岛屿,终于找到了它的锚地。所有的疲惫、空虚、挣扎,在这一刻,都被这实实在在的拥抱所治愈。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站在门口的纪靳修。
纪靳修这才迈步走过来,他没有去抱她,而是伸出手,轻轻拂去她脸颊上的泪痕,动作略显生硬,却带着不容错辨的温柔。他的指尖有些凉,触碰在她温热的皮肤上,激起一阵微小的战栗。
“回来了。”他低声说,语气是陈述,却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
“嗯,回来了。”洛梨用力点头,泪水流淌得更凶,嘴角却高高扬起。
他弯腰,一手轻松地将还在啜泣的念曦抱起来,另一只手则牵起等等,对洛梨说:“进去吧,外面风大。”
一家四口,相携着走进那扇亮着温暖灯光的门。门在身后关上,将外界所有的风雨与纷扰,都隔绝在外。
客厅里,那些稚气未脱的欢迎装饰依旧在,桌上摆着张姨精心准备的、她爱吃的菜。一切都和她离开时差不多,却又好像有些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更为紧密的、经过分离考验后愈发醇厚的家的气息。
回家的第一晚,洛梨睡得并不安稳。林深的影子偶尔还会闯入她的梦境,带来一阵心悸。但每次她从梦中惊醒,总能感受到身边纪靳修沉稳的呼吸,感受到他即使是在睡梦中,也会无意识地伸过来,轻轻搭在她腰间的手臂。那份重量和温度,像最有效的安神剂,让她能够再次安心入睡。
接下来的日子,是缓慢而自然的重新融合。洛梨推掉了所有后续的宣传和访谈,将自己完全沉浸在家庭生活里。她花大量的时间陪伴孩子们,弥补错过的时光,听着等等喋喋不休地讲述她不在时发生的所有“大事”,陪着念曦画画、练琴,感受着她笔下和琴声中那些细微的变化与成长。
她也在观察纪靳修。她发现,他虽然依旧话不多,但在处理家庭事务上,明显比之前更加得心应手,甚至和孩子们之间,也建立起了一种新的、更轻松的互动模式。他会在等等耍赖时,用一个眼神就让小霸王乖乖就范;会在念曦练字遇到瓶颈时,用他那种独特的、不带压力的方式给予鼓励。他依然是那个强大的纪靳修,但身上似乎多了一层更温润的、属于“父亲”的光泽。
而纪靳修,也在细心地观察着洛梨。他能感觉到她身上那股挥之不去的疲惫,以及偶尔会出现的、瞬间的恍惚和沉默。他知道,那是角色留下的烙印,需要时间来抚平。他没有催促,没有追问,只是在她对着窗外发呆时,会默默递上一杯她喜欢的果茶;在她夜里惊醒时,会收紧手臂,给予无声的安慰;在她主动提起拍摄时的某些片段时,会安静地倾听。
他成为了她最稳固的锚地,允许她慢慢地、以自己的节奏,从那段深海的航行中彻底返航。
一周后的一个傍晚,洛梨在整理从剧组带回来的行李时,翻出了那本被她翻得有些卷边的《她的岛屿》剧本。她抚摸着封面,心中百感交集。这时,念曦抱着她的小兔子玩偶走了进来,好奇地看着那本厚厚的剧本。
“妈妈,这是你的工作吗?”念曦小声问。
洛梨将女儿搂进怀里,轻声说:“嗯,这是妈妈之前演的一个故事。”
“故事里的妈妈……开心吗?”念曦仰起小脸问。
洛梨愣了一下,看着女儿纯净无邪的眼睛,心中那片因角色而残留的阴翳,仿佛被这童稚的问题瞬间驱散。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故事里的妈妈经历了很多难过的事情,但最后,她找到了让自己开心起来的力量。就像妈妈现在,抱着念曦,就觉得很开心,很开心。”
念曦似懂非懂,但听到妈妈开心,她也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用力回抱住洛梨。
那一刻,洛梨知道,她彻底回来了。林深已经成为她艺术生命的一部分,被她妥善安放。而此刻拥抱着女儿的、感受着家庭温暖的洛梨,才是她最真实、最完整的自己。
归航的船只,终于彻底停靠在了温暖的港湾。而这片港湾,也因为她的归来,变得更加完整,充满了历经分别后愈发珍贵的团圆气息。前方的路还很长,但只要有彼此在身边,便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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