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条街像死了一般的寂静!躲远处看热闹的人群一哄而散,连滚带爬地跑得无影无踪。连躲在自家门缝后偷看的几双眼睛,都惊恐地缩了回去。刚刚还有一点人气的街巷,此刻了无声息。
从此沂水城的百姓再也没一人敢反抗登州卫的统治,也无人再相信上面下来查案的人。
毕竟亲眼见到连锦衣卫都在玩钓鱼执法,谁能保证下次来的就不是串通好的?哪怕再仇恨登州卫和刘朔的人都催眠般地告诉自己,温子文就是通匪的,被杀的士绅也是通匪的。
动手的辅兵们将书生的无头尸体像破麻袋一样踹倒在街边。
薛丁看也没看地上的尸首,转头对那辅兵班长微微颔首:“兄弟们辛苦了。我等还要再找个书生再盘问一下口供,完成了便去见沈将军”
那辅兵班长略一拱手:“职责所在,有何辛苦!”
他指了指一家门户:“这家好像就有个秀才,三位大人可自行进去盘问,有需要帮助的招呼一声,我等在一旁等候!”
随即他挥挥手,两个士兵们拖着书生的尸体迅速离开。
薛丁点头致意,随即缓缓转过身,目光扫过两旁紧闭的门户和空无一人的街道,怒吼道:
“还有谁......要替温子文这个通匪叛逆喊冤?”
“登州卫指挥使刘大人,灭闻香教匪无数,斩逆教教主妖人徐闻首级,乃是当今圣上在金銮殿上钦认的大忠臣!谁敢诬蔑他,说他半句坏话,就必是闻香教余孽!”
“不怕告诉你们,朝廷对刘大人无比信任,派我们下来就是为了查探有谁对他不满。对刘大人不满,就是对朝廷不满,那必是逆匪一党,杀他全家都便宜了!”
满城无声。
一片死寂。
仿佛连空气都噤若寒蝉,不见半点风声。
薛丁三人在原地肃立了半晌,才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继续!”薛丁的手指向辅兵班长刚才指的那家,“盘问里面的人。”
陈、宋二人咽了口唾沫,上前一步,狠狠将紧闭的木门擂得山响:
“锦衣卫问话!狗东西快开门!”
......
“沈将军,你们做得不错,就是细节和证物还要加强一些......”
薛丁三人拿到了理想的口供,便也不再盘卫,在那个辅兵班长的带领下来见沈如默。
“哦,我军哪做过这些!要不是这温子文敲竹杠敲到我家指挥使大人头上,也不至于行此下策。这第一次难免粗糙了些,三位想必是专业的,还望不吝赐教。”
沈如默心中有些诧异,从主公刘朔派人送来的口信上来看,是要防着这三人搞事的。甚至都有一旦有异动杀无赦的命令。可从这三人的表现来看,反倒像是为他们查漏补缺来的了。
“专业不敢当,我们也没做过这些!”薛丁尴尬道:“只是我们见过反贼,知道反贼会做什么。”
“愿闻其详!”
“你们既然说温子文在贼据期间继续担任县令,那期间他总要张贴安民告示吧,告示呢?”
“这我哪有?”
“温子文的印信和逆匪的印信都在你们手里吧?伪造几张那还不简单。”
“嗯,这个可以有。还有呢?”
“如果温子文真的投贼,那逆匪必会命他写效忠书,以及给周边城池写招降书,这个我兄弟宋小旗可以代劳,他伪造的笔迹没有人能认出来。”
宋小旗微微一笑,满是自信。
薛丁继续说道:“还有,听说城里的士绅被杀光了?他们难免没几个当官的亲戚,是个麻烦。找一些他们的书信来,宋小旗自会造一些带他们签字的向逆匪效忠和纳捐的文书,先把通匪罪名给钉死。不是真正的至亲,没人敢为他们说话!”
沈如默有些迟疑:“朝廷能信?这可是一整城的士绅。”
薛丁冷笑:“为何不信?他们能在逆匪据城期间活下来,便是最大的罪证!”
“还有,沂水百姓的联名指控,控诉温子文在贼据期间如何为虎作伥、如何残害百姓。找几个德高望重的领头,让全城男人按手印。告诉他们,按了手印,反悔便是死!”
沈如默听得豁然开朗,频频点头。可他还有最后的疑问:
“先生身为锦衣卫,为何......如此帮我们?”
薛丁沉默片刻,苦笑:“刘大人......太大方......给得也太多了......”
沈如默了然,他豁地起身,拱手道:“先生大才,这儿一切便拜托了!”
各类文书和供词被汇集到一起,由文书功力深厚的宋小旗亲自执笔,经过一天一夜的奋战,终于编成了一份条理清晰、证据链完整、足以令温子文即使活过来都百口莫辩的奏报。
“刘指挥,此案可谓铁证如山了!”
薛丁将这份份量沉重的奏报先给刘朔过目,待其笑容洋溢地颔首递回后,才将其密封好,盖上锦衣卫特有的火漆暗记。
他脸上也满是轻松和笑意,“指挥大人连复城池,剿逆除奸,更助吾等获取如此紧要的情报,必将获得圣上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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