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病理分析显示,瘤子是良性的。”主治医生拿着刚出来的报告,对守在病床旁、几乎熬红了眼的李芷清说道。
这句话像一道温暖的阳光,瞬间穿透了笼罩在李芷清心头多日的厚重阴霾!她猛地捂住嘴,喜极而泣,巨大的庆幸感让她几乎虚脱!不是恶性的!不是最坏的结果!浩轩有救了!
“但是,”医生紧接着的话又让她的心悬了起来,“虽然是良性,但这个瘤体体积不小,位置又比较深,已经明显压迫了周围的神经。孩子现在头痛、感觉闷胀,甚至可能影响后续的发育和功能。所以,手术依然是必须的,而且是越早越好,尽快解除压迫,避免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好!好!我们做手术!”李芷清没有丝毫犹豫,只要不是恶性,只要能救儿子,手术的风险她愿意承担!巨大的喜悦之后,现实的巨石再次沉沉压下——二十万的手术费!
顾隽霆的副官李子言虽然带来了副卡和承诺,但李芷清内心深处那份根深蒂固的倔强和不愿亏欠他人的心理,让她无法心安理得地完全依赖那个冰冷的协议丈夫。更何况,浩轩……毕竟是刘俊辉的亲生儿子!这个责任,他不能逃避!
看着病床上因为术前准备而有些恹恹的浩轩,李芷清深吸一口气,走到病房外的走廊尽头,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几乎被她从通讯录删除的号码——刘俊辉。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刘俊辉的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和疏离:“喂?哪位?” 他似乎连她的号码都没存。
李芷清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但为了儿子,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语气尽量保持平稳,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沉重:
“俊辉,是我,李芷清。浩轩……出事了。医生确诊是脑瘤,良性的,但是压迫神经,必须立刻手术。手术费……需要二十万左右。” 她顿了顿,压下喉头的哽咽,艰难地开口,“我知道这很突然,数目也大……但浩轩是你的儿子,他现在命悬一线……你能不能……先借给我这笔钱?让浩轩先把手术做了?我以后一定想办法还给你!”
电话那头陷入了沉默。李芷清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每一秒的等待都像凌迟。她在赌,赌刘俊辉对儿子是否还有最后一丝身为父亲的责任和良知。
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刘俊辉的声音才再次传来,没有了之前的疏离,但也听不出多少焦急,反而带着一种权衡后的、带着点勉强的意味:
“脑瘤?……这么严重?……唉……” 他叹了口气,“我手上……现在能立刻拿出来的,只有五万块。这五万,你先拿着,给浩轩用上。他毕竟是我儿子,我不会不管。” 他强调了“儿子”两个字,似乎想证明自己的立场,“剩下的……我再想想办法,去凑凑看……你也别太着急。”
五万。
不是拒绝,但也绝不是李芷清需要的二十万。
“好……谢谢。”她的声音干涩无比,带着浓浓的疲惫和失望,“那……麻烦你把五万块转到……”她报了自己的卡号。
“嗯,知道了,我尽快转。”
听着电话里的忙音,李芷清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只觉得浑身发冷。五万块,杯水车薪。剩下的十五万,像一道巨大的鸿沟横亘在她和儿子的生命线之间。刘俊辉的“想办法去凑”,她不敢抱太大希望。
没办法了……只能……先把所有的积蓄交上,然后看看还差多少。
她深吸一口气,拿着浩轩的住院单和各种缴费通知单,脚步沉重地走向医院缴费处。
缴费窗口排着队。李芷清默默排到后面,轮到她时,她将手里的一小叠银行卡递了过去——那是她所有的积蓄卡,包括刘俊辉刚转过来的五万块那张。
“护士,麻烦您,帮我看看这些卡里……还有多少余额,都……都刷出来吧。”她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悲凉。她知道自己卡里的钱加起来可能连一万都不到,加上刘俊辉的五万,也远远不够,但她还是想先把自己所有的、能拿出来的,都填进去。
护士看了她一眼,大概是见惯了为医药费愁苦的家属,没多说什么,接过卡片,熟练地一张张插入机器查询、尝试扣款。
“这张,余额三千二。”
“这张,余额七百。”
“这张……五万,已成功缴费五万。”
“这张,余额不足……”
“这张……”
机器冰冷的提示音一次次响起,像锤子敲在李芷清心上。她看着缴费单上那庞大的数字只减少了一小截,心一点点沉入谷底。最后一张卡刷完,总额离二十万还差着巨大的缺口。
“还差……”护士看着屏幕,正要报出那个天文数字。
李芷清慌忙地从钱包最深处抽出那张黑色的副卡,手指微微颤抖着递了过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祈求:“……还……还有这张,麻烦您……再试试这张……”
护士接过那张材质特殊、没有任何银行标识、只有简单暗纹的黑色卡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这种卡,她只在传闻中听说过。她没多问,将卡片插入读卡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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