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轮那声破锣嗓子喊出的“入药?!”,像颗臭弹砸进了本就硝烟弥漫的工棚。血腥味、淤泥腥气、蜥兽头颅散发的恶臭,还有灰眼那罐子毒液若有若无的甜腥,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复杂气息,熏得人脑仁疼。
刻痕手正抱着那块来之不易的铁骨松化石,布满老茧的手掌反复摩挲着冰冷坚硬的表面,浑浊的老眼里全是狂喜,被石轮这一嗓子吓得差点把宝贝摔地上。“老……老石轮!你……你疯魔了?!那……那畜生的血……又……又腥又臭……还……还带着毒!入……入什么药?毒……毒死谁啊?!” 他沙哑的声音满是不可思议,看石轮的眼神活像看一个被毒气熏坏了脑子的可怜虫。
深潭首领扶着几乎虚脱的黑鳞,古潭般的眼眸扫过儿子身上那几处被蜥兽酸液喷溅、皮肉翻卷甚至隐隐发黑的恐怖伤口,眉头锁得更紧。蜥兽的血?伤口里的东西?这老狐狸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灰眼却是所有人里反应最快的。她灰色冰冷的眼眸瞬间锁定了黑鳞身上最严重的几处腐蚀伤,又猛地转向工棚中央那颗狰狞的蜥兽头颅——额头上那个被骨矛洞穿的血洞边缘,墨绿色的粘稠血液混合着脑组织缓缓渗出,滴落在泥地上,发出轻微的“嗤嗤”声,冒起一股股微弱的、带着刺鼻酸味的白烟。那被血液滴溅到的地面,泥土竟呈现出诡异的焦黑色!
“酸……酸性……强腐蚀……”灰眼冰冷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蜥兽血液……与……喷吐酸雾……同源……但……活性……更强……” 她几步跨到蜥兽头颅旁,无视那令人作呕的气味和景象,蹲下身,用一根干净的骨针极其小心地蘸取了一点墨绿色、粘稠如胶的血液样本,放入一个空的小陶碟中。血液接触到干燥的陶碟表面,立刻发出更清晰的“滋滋”声,一股更浓的白烟冒起!
她又转向黑鳞,示意他抬起一条被酸液严重灼伤的手臂。那伤口深可见骨,边缘的皮肉如同被强酸浸泡过,呈现出一种腐败的灰绿色,散发着难闻的腥臭。灰眼用另一根骨针的尖端,极其轻柔地刮取了一丁点伤口深处翻卷出来的、颜色更暗沉近黑的腐坏组织液。
“灰眼巫医!您……您这是……”黑鳞疼得倒吸冷气,声音嘶哑虚弱。
灰眼没有回答,全神贯注地将刮取到的暗黑色组织液,滴入装有蜥兽血液的陶碟中。
滋啦——!
如同冷水滴入滚油!一股比之前猛烈数倍的白烟猛地腾起!陶碟中的墨绿色血液剧烈地翻滚、沸腾起来,颜色迅速变深、变暗!一股极其强烈的、混合着刺鼻酸腐和奇异腥甜的气味瞬间在工棚里炸开!比之前任何味道都更具冲击性,呛得离得最近的刻痕手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眼泪鼻涕横流。
石轮捂着鼻子连连后退,枯槁的脸上却因为灰眼的举动而爆发出更加炽热的光芒:“对!对!就……就是这样!灰眼巫医!您……您看!有……有门!绝……绝对有门!那……那畜生的血……加……加上伤口里的毒……混……混在一起……是……是不是……能……能克那熔炉里的毒气?!”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灰眼紧盯着陶碟中翻滚变色的混合液体,灰色的眼眸深处数据流疯狂闪烁。她迅速拿起旁边另一个小碟,里面是之前从熔炉核心带回来的、暗红近黑的毒气冷凝物样本。她用一根新的骨针,蘸取了极其微小的一滴混合了蜥兽血和组织液的沸腾液体,极其谨慎地靠近那滴暗红冷凝物。
嗤……
微不可闻的声音响起。当那滴墨绿中泛黑的混合液接触到暗红冷凝物的瞬间,后者如同遇到了克星,表面瞬间凝结出一层细密的灰色霜状物,翻滚的活性明显被抑制了!虽然只是一瞬,那灰色霜状物很快又被暗红吞噬,但那一瞬间的压制效果,被灰眼精准地捕捉到了!
“中……中和反应!”灰眼猛地抬起头,冰冷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清晰的波动,如同冰面裂开了一道缝隙,“蜥兽酸血……混合……其……自身侵蚀造成的……高活性坏死组织液……对……熔炉毒气……核心蚀能……有……显着……暂时性……压制效果!”
工棚内瞬间炸了锅!
“真……真行?!”刻痕手也顾不上打喷嚏了,布满皱纹的老脸因为激动而涨红,“老……老天开眼啊!这……这算不算……以毒攻毒?!那……那还等什么!快……快给火锤他们……配……配药啊!”
深潭扶着黑鳞的手微微用力,古潭般的眼眸看向儿子身上狰狞的伤口,又看看那颗滴血的蜥兽头颅,眼神复杂。这解药,是用儿子的血和命换来的!
石轮更是激动得手舞足蹈,差点又扯到屁股上的伤:“快!灰眼巫医!配……配药!大……大量配!猛犸队的兄弟们……有……有救了!神血矿……也……也有指望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披着用神血矿打造的铠甲,站在火种库前接受万众膜拜的场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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