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轮那半筒用岩山半条命换来的熔炉毒气冷凝物,如同投入死水潭的巨石,在灰眼的实验室(工棚)里激起了短暂而残酷的涟漪。强化版“蜥兽血膏”对神血矿的蚀刻效果虽然喜人,但“药引子”短缺的阴影却更加浓重地笼罩下来。需要活体腐爪蜥兽的血!需要新鲜的创伤组织液!这血淋淋的需求,让工棚里的空气几乎凝成了冰。
石轮枯槁地瘫在角落,抱着冰冷的骨筒,眼神空洞地看着昏迷中依旧因痛苦而微微抽搐的岩山。黑鳞在深潭的搀扶下,默默检查着自己腰间那柄沾着蜥兽墨绿色血痂的骨匕,古潭般的眼眸深处翻涌着冰冷的杀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再闯一次死亡黑林?谁去?怎么去?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几乎要将所有人压垮时——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清晰韵律的震动,毫无征兆地穿透了熔炉坟场厚重的地层,如同沉睡巨兽的脉搏,清晰地传递到了地面上!整个营地的篝火火焰猛地一跳,悬挂的骨器藤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连灰眼工棚里器皿中的液体都荡起了细微的涟漪!
“地……地震?!”刻痕手布满皱纹的老脸瞬间变色,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石台。
“不……不对……这……这震动……有……有规律……”深潭首领古潭般的眼眸猛地一凝,侧耳倾听。
灰眼手中正在调配药膏的骨勺停顿在半空,灰色冰冷的眼眸瞬间抬起,望向震动传来的方向——熔炉核心深处!她手里的那个监测地脉能量的黑色罗盘,此刻上面的几颗晶体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着刺目的红光,并发出急促的嗡鸣!
几乎同时!
营地中央,正在“火种苗圃”边缘那片荒草丛里进行“生物多样性大拯救”的阿果,也被这突如其来的震动吓了一跳。她正撅着小屁股,试图用一根小木棍小心翼翼地挖出一株开着紫色小花的“臭臭草”(她刚给取的名),震动让她脚下一个不稳,小身子“哎呀”一声向前扑倒,小脸结结实实地埋进了一丛毛茸茸的蒲公英里!
“阿果!”草叶的惊呼声响起。她一直在不远处紧张地关注着,见状立刻冲上前,将沾了一脸白毛毛、像个小毛团似的阿果抱了起来。“没事吧?摔疼没有?”
阿果在草叶怀里晃了晃小脑袋,把脸上的蒲公英绒毛甩掉,小嘴一瘪,大眼睛里瞬间蓄满了委屈的泪花:“呜……蓝帽子小草……还……还没挖出来……臭臭花……也……也跑了……” 她心心念念的还是她的“宝贝”。
震动持续了几息,便渐渐平息,如同巨兽翻了个身又沉沉睡去。但营地各处的人们却心有余悸,纷纷议论着这异常的动静。
熔炉核心深处,通往神血矿囊的灼热通道内。
刚刚经历了一场小型地脉波动和毒气喷发的猛犸队残兵,正拖着疲惫和伤痛的身躯,抬着重伤的岩山,在火锤的带领下艰难地向上撤退。通道内弥漫着刺鼻的硫磺味、血腥味和焦糊味。
石轮被两个战士架着,枯槁的身体如同散了架,怀里依旧死死抱着那个装有毒气冷凝物的骨筒。刚才的震动让本就松动的岩壁簌簌落下不少碎石,砸在众人身上,引来一片低低的咒骂和痛哼。
“火……火锤队长……前……前面拐角……好……好像……塌……塌了一块?” 一个走在最前面的猛犸战士喘着粗气,指着前方一处被震落的碎石堆。几块巨大的、被烧得通红的岩石滚落下来,堵住了小半通道。
“搬开!给老子清条路出来!”火锤瓮声瓮气地下令,自己也放下石锤,上前帮忙。
几个战士忍着伤痛,合力去搬动那些滚烫沉重的石块。当最大的一块赤红岩石被艰难地挪开时,被它压在下面、紧贴岩壁的地方,赫然露出了一小片……非石非土的东西!
那东西颜色暗沉,边缘整齐,表面似乎覆盖着一层厚厚的、已经半熔融的黑色琉璃质外壳,如同某种金属在极端高温下融化后又冷却形成。透过破损的琉璃外壳,隐约能看到底下似乎有……刻痕?!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一个战士用撬棍小心翼翼地捅了捅。
“像……像是什么……板子?被……被烧化了?”另一个战士猜测道。
石轮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浑浊的眼睛瞥了过去。当他的目光落在那暗沉的金属板和隐约的刻痕上时,枯槁的身体猛地一僵!一种商人特有的、对“值钱物件”的敏锐直觉,如同电流般窜过他的神经!连怀里的骨筒都差点脱手!
“别……别乱动!”石轮破锣嗓子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尖叫的急切,“轻……轻点!那……那可能是……宝……宝贝!老……老夫看看!”
他挣扎着从搀扶他的战士手里挣脱,也顾不上屁股疼了,连滚带爬地扑到那堆碎石旁,枯槁的手颤抖着,拂开覆盖在金属板表面的碎石和滚烫的灰烬。他捡起一块相对锋利的黑曜石碎片,小心翼翼地刮掉板子上那层半熔融的黑色琉璃外壳。随着琉璃碎屑剥落,底下的真容渐渐显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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