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草原还浸在雾里,李铮刚翻身上踏雪,就见王勇捧着封信跑过来,封蜡上印着汉武帝的赤龙纹。
将军,长安急件!
李铮接过,指尖刚碰到信纸,就觉出纸角的烫——那是快马加了三鞭的温度。展开看,字迹是汉武帝的亲笔,笔锋带着股子杀伐决断:命李铮为西路军骠骑将军,率铁林军及归附匈奴部落(休屠、呼韩邪部)共一万两千人,即日启程奔袭龙城,切断伊稚斜单于退路。此战若胜,漠南之围可解,河西之役可成。
最后一行,汉武帝用朱笔圈了个字,墨汁还带着点晕染,像滴未干的血。
将军,龙城是匈奴的祭天圣地,伊稚斜肯定派了重兵把守。王勇凑过来,声音里带着点担忧,一万两千人,会不会太少?
李铮把信折好,塞进怀里——那里还揣着吉雅的豌豆和周叔的麦饼。他抬头望了眼远处的草原,雾正散,太阳像个烧红的铜盘,把草叶上的露水压得发亮:不多。卫青在漠南吸引了伊稚斜的主力,霍去病在河西盯着浑邪王,龙城的守军最多三千,而且都是些老弱残兵——伊稚斜不会想到,我们敢穿过漠北,绕到他的背后。
可漠北的路......
阿骨打熟悉。李铮打断他,转头喊,阿骨打!呼韩邪!
阿骨打正蹲在地上给匈奴马喂豆料,听见喊,手里的豆盆都没放就跑过来:将军,啥事?
呼韩邪跟着过来,腰间的汉剑撞在皮带上,发出清脆的响:是不是要打龙城?我昨天梦见龙城的酒了。
李铮笑了:你倒会猜。汉武帝命我们率西路军奔袭龙城,切断伊稚斜的退路。
阿骨打的眼睛亮了:龙城?我小时候跟着父亲去祭天,那里的帐篷比草原上的云还多!
别高兴得太早。李铮敲了敲他的脑袋,龙城的守军虽然少,但城墙是用土夯的,比漠南的部落寨墙结实。而且,伊稚斜肯定派了侦骑在漠北巡逻,要是被发现,我们的计划就泡汤了。
呼韩邪拔出弯刀,在手里转了个圈:将军放心,我的骑兵都是匈奴出身,能听懂他们的话,能认出他们的马。要是遇到侦骑,我带人生吞了他们。
不用生吞。李铮从怀里掏出张羊皮地图——是阿骨打之前画的漠北路线,阿骨打带二十个斥候走在最前面,遇着匈奴侦骑,就用匈奴话骗他们,说我们是休屠部落的商队,要去龙城卖牛羊。呼韩邪带三千匈奴骑兵做前锋,要是骗不过,就直接杀了,别让他们传消息。屠耆带四千步兵做后卫,负责保护粮草。王勇带三千强弩队,攻坚的时候用得上。
将军,那你呢?阿骨打问。
我带两千铁林军,走在中间。李铮摸了摸踏雪的鬃毛,要是遇到麻烦,铁林军就是你们的后盾。
话音刚落,就听见吉雅的声音:将军!将军!
李铮回头,看见吉雅抱着个竹篮,跑得像只小羚羊,竹篮里的豌豆干香飘得老远。周叔跟在后面,手里提着个布包,脸上带着点急:吉雅,慢点儿!别摔着!
吉雅跑到李铮马前,仰着头,眼睛里闪着泪:将军,你又要走?
李铮弯腰,摸了摸她的头:是呀,要去打龙城。等打完了,我给你带匈奴的奶渣,做烤麦饼吃。
那你要多久才回来?吉雅拽着他的衣角,手指关节都泛着白。
等草原上的草变黄的时候。李铮指着远处的草浪,到时候,我们一起吃麦饼,放三颗糖。
周叔把布包递过来,里面是热乎的麦饼:将军,这是刚烤的,你路上吃。
李铮接过,麦饼的温度透过布包传过来,像周叔的手:周叔,谢谢你。
谢啥?周叔笑了,眼角的皱纹里都是慈祥,你是我们的飞将军,要好好活着,回来吃我的麦饼。
队伍出发时,太阳刚爬上阴山的山顶。铁林军的战旗在风里猎猎作响,字金线绣的,阳光下闪着光。呼韩邪带匈奴骑兵走在最前面,骑的是休屠部落送的黑马,马尾巴扎着红布,像团跳动的火。阿骨打带斥候走在旁边,骑的还是那匹瘦骨嶙峋的匈奴马,却跑得比谁都快。
李铮骑着踏雪,走在队伍中间。他怀里揣着周叔的麦饼、吉雅的豌豆,还有汉武帝的诏令。风卷着草叶的香气,吹得他的衣摆猎猎作响,他忽然想起霍去病的信:等我打完河西,就来帮你踹伊稚斜的帐篷。——霍去病的字像他的人,带着股子少年的野劲。
第三天,队伍进入漠北的深处。天空像块被水洗过的蓝布,远处的居延泽泛着白亮的光,像面碎镜子。阿骨打回来时,脸上带着点得意:将军,遇到一队匈奴侦骑,我用休屠部落的话跟他们说,我们是去龙城卖牛羊的,他们信了!
没起疑心?李铮问。
阿骨打从怀里掏出块玉牌——是休屠部落首领给的——晃了晃:我拿了这个,他们就信了。休屠部落的玉牌,匈奴侦骑都认识。
呼韩邪拍着他的肩膀:你倒会装。
阿骨打挠着头笑:将军说过,匈奴人只认两样东西:一是玉牌,二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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