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域内的光阴,仿佛被那层无形的壁垒拉长、揉碎,再细细铺陈开来,每一刻都浸润着安宁与生机。
王成之事如同一粒投入湖心的石子,涟漪散尽后,湖面复归澄澈。
陈科和刘芯彤将更多的注意力引回了这片小小天地真正的核心——云歌身上。
小家伙自沉睡中彻底苏醒后,仿佛经历了一场蜕变。
不仅周身光芒愈发温润内敛,那双琉璃眼眸中的懵懂也褪去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周遭万物更加清晰的好奇与探究欲。
灵域的环境与他本源相合,如同最肥沃的土壤,让他这株奇异的幼苗得以茁壮成长。
然而,成长不仅需要滋养,更需要引导。
陈科与刘芯彤深知此理。
在灵域初步稳定、众人伤势渐愈后,对云歌的系统性教育,便被提上了日程。
不是简单的识字算数,而是关乎力量掌控、认知建立与心性培养的综合性课程。
课堂,就设在灵域庭院那片被陈科划定的“静修区”边缘,这里灵气平和,光线柔和,既有足够的肃穆,又不失家园的温馨。
第一堂课,由陈科主导,主题是“能量与符文”。
他没有拿出任何书本,只是与云歌面对面席地而坐。
陈科伸出右手食指,指尖一点清光亮起,稳定而柔和,如同夜空中最驯服的星辰。
“云歌,看,这是‘灵力’。”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能轻易抓住孩子的注意力,“它存在于我们体内,也流转于天地之间。你可以感觉到它,对吗?”
云歌睁大了琉璃眼,好奇地看着那点清光,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温和而有序的波动。
他学着陈科的样子,伸出自己的小手指,努力地,尝试着调动体内那浩瀚却混沌的力量。
一丝丝无形的能量开始向他指尖汇聚,远比陈科那点清光更磅礴、更原始,带着故事本源的奇异气息,眼看就要不受控制地逸散。
“不急,”陈科的声音如同清泉,流淌过云歌稍有躁动的灵识,“感受它的流淌,像梳理流水,引导它,而非驱使它。”
他耐心地引导着云歌的呼吸,带着他感知自身力量的轨迹。
过程缓慢而枯燥,云歌时而似乎明白了,周身躁动的光芒会暂时平复,乖巧地尝试将力量内敛;时而又会混淆,一个走神,思绪飘到某个听过的故事片段,那力量便差点引动周遭异象,比如让旁边的几片竹叶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如同千军万马低语般的声响。
陈科始终没有流露出丝毫不耐,他只是不断地重复,调整着引导的方式。
千年岁月,赋予他的不仅是力量,更有这份沉静如海的耐心。
偶尔,他会在空中划出一个极其简单的、代表“安定”或“凝聚”的基础符文,那符文闪烁着银光,散发出相应的道韵,让云歌通过直观的感受,去理解能量的某种“形态”与“规则”。
与此同时,刘芯彤则负责另一方面的教学。
她的课程更贴近现代教育,也更符合她自身的特质。
她在云歌的房间里,铺开厚厚的、色彩鲜艳的儿童绘本。
她指着上面的图画,用最清晰、最直白的语言讲解。
“云歌,看,这是‘房子’,我们住在里面。”她指着绘本上卡通造型的房子,又指着窗外真实的闲云轩,“那个,也是房子,是真的,我们可以进去,可以摸到。”
“这是‘故事里的老虎’,它会说话,很神奇,但它只生活在书里。”她翻到另一页,画的是一只戴着王冠、叉着腰的老虎,“真的老虎,在山林里,不会说话,很危险,我们不能随便靠近。”
她将“真实”与“虚构”的概念,一遍遍地、不厌其烦地,通过对比、通过触摸,通过感知,让他感受书本的光滑与墙壁的粗糙、让他嗅闻真实花朵的香气与书本油墨的味道。
她还开始教他最简单的数字和逻辑。
用“一个苹果加一个苹果等于两个苹果”这样形象的例子来启蒙。
云歌的学习能力惊人,但理解却时常出现令人啼笑皆非的偏差。
有一次,刘芯彤讲了一个简化版的《三只小猪》的故事,强调扎实努力的重要性。
云歌听得极其认真,然后眨着琉璃眼,伸出小手,对着空中虚划,试图用他刚刚从陈科那里学来的、关于能量结构的概念,去“解构”这个故事。
他想看看“草房子”的能量结构为什么不如“砖房子”稳定,弄得空中光影乱窜,差点又引动小范围的现实扭曲,吓得刘芯彤赶紧把他抱开,哭笑不得地重新解释故事的象征意义。
除了父母的教学,灵域内的其他成员也纷纷扮演起“老师”的角色。
小谢和秋容成了云歌的“文学老师”。
她们会选择一些意境优美、文字浅显的古诗或童话,用那空灵柔美的嗓音念给云歌听。
小谢念到“床前明月光”时,甚至会调动微弱的灵息,在空气中幻化出朦胧的月影;秋容讲到“白雪公主”时,周遭的温度仿佛都降低了几分,带着一丝冰雪的清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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