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进京城时,已是傍晚。街道上比秦州热闹,却没半点暖意——店铺门口的灯笼蒙着灰,行人都行色匆匆,偶尔能听到有人低声议论“沈御史贪腐”,语气里满是惋惜或鄙夷。沈清沅攥紧了拳头,指甲掐进掌心,却没敢表露半分情绪,她知道,现在冲动只会坏了大事,救沈修才是最要紧的。
直到马车停在林府朱红的大门前,门楣上“林府”二字在暮色里泛着熟悉的光,沈清沅才稍微松了口气。开门的老管家见了她们,手里的门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连忙上前扶林砚:“夫人可算回来了!侍郎大人、大公子、三公子都在府里等着呢,三公子下午特意从国子监请假回来,张夫人——就是您妹妹林薇,也刚从张家过来,说要等您回来呢!”
进了内院,就见林老夫人坐在廊下,手里攥着帕子,旁边站着个穿着藕荷色锦裙的女子,正是林薇。她妆容雅致,鬓边插着支小巧的珍珠钗,见了林砚,立刻快步上前,伸手想扶却又怕碰着她的肚子,只小心翼翼地问:“姐姐!你可算回来了!路上累不累?我听说沈修姐夫的事,急得好几天没睡好,昨天接到清沅的信,今天一早就从张家过来等你了。”
“薇儿,辛苦你了。”林砚握住她的手,能感觉到她指尖的微凉,却也透着真切的担忧。
正说着,林老大人从书房走出——他穿着藏青色官袍,头发已有些花白,却依旧精神矍铄,眼神锐利如旧。“回来了就好,进屋说。”他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薇身上,“薇儿你也一起来,你从张家听到的消息,正好跟大家说说。”
刚进正厅,大哥林谨和三哥林珂也迎了上来。林谨手里抱着几卷文书,林珂则攥着张写满字的纸,显然都提前做了准备。
“姐姐,清沅表妹。”林谨把文书放在桌上,语气温和却坚定,“我在翰林院查了近一个月的存档记录,发现周显的人上个月曾以‘核对账目’的名义,调过赈灾款的原始账本,还迟迟没还回去。我已经把相关的调阅记录抄了下来,对比清沅捎信说的‘伪造账本’细节,发现有好几处对不上——比如周显伪造的账本里,有一笔五千两的支出,原始账上根本没有,这就是明摆着的破绽!”
林珂也连忙递上手里的纸:“我今天去国子监,听几个官员家的子弟说,周显最近跟吏部的一个主事走得近,那个主事以前是三皇子的人。还有人说,作证的‘证人’是周显从老家找来的远房亲戚,被沈修姐夫查出过粮站短斤少两,这次是被周显逼着来作伪证的!”
众人说完,都看向林薇。她定了定神,语气从容却条理分明:“我这几天借着赴宴的由头,跟周显的夫人还有几个相熟的官家太太闲聊。周显的夫人嘴不严,喝了点酒就说漏了嘴,说周显最近天天关在书房里看‘账’,还让家里的下人别靠近。我还听吏部李夫人说,周显前几天偷偷见了个陌生的账房先生,把人领进府就没再让出来——我猜那肯定是帮他伪造账本的人,已经让张家的管家去盯着周显府的后门了,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账房先生的踪迹。”
林砚看着眼前的亲人,眼眶微微发热,却强忍着没掉泪。沈清沅拿出自己整理的线索,一一跟众人核对:“外祖父,大舅,三哥,小姨,咱们现在有三个关键——一是外祖父您出面,拿担保信去大理寺见沈修,确认他的情况,顺便问他有没有周显的其他把柄;二是大舅拿着调阅记录和原始账本,找翰林院同僚作证,形成书面证据;三是三哥继续打听‘证人’的底细,小姨盯着周显府的账房先生,再托外祖父的关系让刑部找王账房。只要这几点做好,就能揭穿周显的阴谋!”
林老大人听完,拍了拍桌子:“就按你们说的办!明天我去大理寺,谨儿去翰林院,珂儿去国子监,薇儿你继续从旁打探,注意安全。砚儿你安心养胎,清沅负责对接消息。周显想欺负咱们林家,没那么容易!”
夜色渐深,林府的正厅还亮着灯。烛火映着林薇忙碌的身影——她正帮着沈清沅整理线索,时不时补充几句从官家太太那里听来的细节,语气里满是笃定。沈清沅看着她,又摸了摸布囊里的薄荷干,忽然觉得心里踏实了许多。有这么多亲人并肩,有小姨的机灵、大舅的稳重、三哥的热忱,还有外祖父和娘的坚定,她们一定能救回沈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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