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府传讯藏朝意,提前赴朝启查案
晨光刚漫过沈府的青砖院墙,门房就轻手轻脚地引着林老大人走进了东院。晨露还沾在院角的石榴枝上,风一吹,细碎的水珠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沈修正扶着林砚在廊下散步,林砚怀着身孕,走得极缓,绣鞋裙摆扫过石阶,带出淡淡的兰花香。见岳父走来,沈修忙上前迎住——林老大人身上的藏青色官袍还带着晨间的凉意,手里提着个描金食盒,盒盖没盖严,飘出的燕窝甜香裹着热气,一看就是刚从林府炖好送来的。
“刚从户部值完早班,顺道过来看看。”林老大人在廊下的石凳上坐下,沈清沅连忙端来刚沏好的雨前龙井,茶盏是细白的瓷胎,映着晨光泛着温润的光。林老大人接过茶盏,指尖捏着杯沿转了半圈,目光扫过沈修身上的素色常服,才缓缓开口:“皇上昨天召了我们几个老臣议事,提到周显案时,特意夸你刚正不阿,说让你歇整三日,是怕你在牢里耗损的身子扛不住。不过——”他话锋微顿,身子微微前倾,声音压得低了些,“议事末尾,皇上还提了江南盐运的事,说去年扬州盐税少了三万两,户部查了半年,只查出些皮毛,没摸到真正的猫腻,话里话外,是想让你歇够了之后,牵头去查。那盐运使姓赵,叫赵承业,去年刚上任的,据说跟周显走得很近,周显没倒台时,还常帮他在朝堂上说话。”
沈修握着茶杯的手顿了顿,指尖传来茶水的暖意,心里瞬间清明——周显案牵扯出的党羽里,赵承业的名字他早有耳闻,只是之前忙着洗清自己的冤屈,没来得及深查。如今皇上点了他的名,既是信任,也是考验。他沉吟片刻,道:“岳父,臣明白皇上的意思。只是林砚怀着身孕,身边离不得人,清沅又还小,若我去江南查案,怕是顾不上家里,反倒让她们担心。”
“这你倒不用急。”林老大人摆手,指节轻轻敲了敲石桌,“皇上没说让你立刻动身,只是让你先在京城梳理线索,等线索捋顺了,再派得力的人手去江南也不迟。再说,你大哥在翰林院,正好能帮你查赵承业的任免档案,从他的履历里找破绽;林薇那边,张家在江南有不少商铺,掌柜的都是本地人,能帮着打听赵承业在地方上的动静,不用你亲自跑一趟。对了,还有件事得跟你提一句——三皇子前些日子借着给他过世的母妃扫墓祈福的由头,去了趟秦州,虽没闹出什么动静,也没跟地方官员过多接触,但你查案时若碰到秦州那边的线索,多留个心眼就好,毕竟他之前跟周显也有过交集,谁知道会不会藏着别的心思。”
一旁的林砚轻轻抚着小腹,指尖在绣着缠枝莲的衣襟上轻轻摩挲,柔声补充:“是啊,你安心查案就好,家里有我和娘呢。娘昨天还说,要搬过来跟我们住些日子,帮着照看家里。清沅昨天还收到陆景渊的信,说镇北那边都安稳了,也不用太挂心他那边的事。”
沈清沅立刻接话,手里攥着的纸页被她轻轻展开,纸上是她和林谨熬夜整理的赵承业履历,字迹工整,关键处还用红笔做了标记。她把纸页递到沈修面前,眼里带着几分轻快:“爹,我跟大舅已经把赵承业的履历理得差不多了!他三年前还只是湖州府的一个小吏,管的是地方粮库的账,去年突然就升了江南盐运使,连吏部的考核都跳过了,举荐人写的就是周显——周显是礼部侍郎,根本管不到盐运的事,这分明是暗箱操作,背后肯定还有人撑腰。对了,陆景渊昨日来信说,他父亲的身子已经好转了,之前缠绵病榻时,镇北的几个副将也都安分,没敢闹出什么乱子,如今镇北彻底安稳了。他还特意提了四皇子的事,说他之前派去西域追查的人还在盯着,目前只查到四皇子在西域跟几个小部落有接触,没找到具体的落脚点,让咱们不用急着追查四皇子的行踪,先专心查赵承业的案子,等这边有了眉目,再回头处理西域的事也不迟。”
沈修接过纸页,指尖拂过“举荐人:周显”的字样,指腹能清晰摸到墨迹干涸后凸起的纹路。他眉头微微蹙起——周显当年为了报复自己,伪造赈灾款账本陷害自己,如今又牵扯出赵承业的贪腐案,可见周显的党羽早就渗透到了地方要害部门,若不彻底查清,将来还会生出更多事端。他把纸页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袖袋里,道:“好,明天我就去御史台,把赵承业的线索报上去,再跟刑部尚书对接,让他派得力的人手去扬州,重点查去年盐税亏空的去向。陆景渊那边安稳了就好,他在镇北能稳住局面,咱们在京城查案也少了一桩牵挂。四皇子的事确实不急,西域路途遥远,部落又多,派人追查本就不容易,若是急着找,反倒容易打草惊蛇,让他藏得更深,等咱们查清赵承业的案子,腾出手来,再跟陆景渊商量怎么查四皇子也不迟。”
当天晚上,沈府的书房还亮着烛火。牛油烛的火苗在灯台上轻轻跳动,把沈修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堆着账册的书桌上。沈修正对着江南盐运司的账本发呆,桌上摊着的是去年扬州盐运司的收支明细,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人眼晕。沈清沅端着一碗莲子羹进来,羹碗是白瓷的,上面盖着个小巧的银盖子,她把碗放在沈修手边,轻轻掀开银盖,甜香瞬间漫满了书房:“爹,娘让我给你送莲子羹来,说你熬夜查账,得补补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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