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李醒的铜铃却彻夜未停,那低低的嗡鸣声,仿佛一只焦躁不安的蜜蜂,在老楼的废墟周围不停地盘旋。这铜铃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万籁俱寂的环境中,却显得格外突兀,让人无法忽视。
李醒站在废墟前,手中紧握着那串铜铃,他的眉头微皱,似乎对这铜铃的异常表现感到有些担忧。而他的手腕上,则缠着几圈银白的毛发,这些毛发被他仔细地缠绕在手腕上,绕了整整三圈。
据李醒说,这些银白的毛发具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可以镇压住那些在夜晚从废墟中爬出来的东西。他相信,只要这毛发还缠绕在他的手腕上,那些诡异的存在就不敢轻易靠近他。
“刻字的砖呢?”天刚亮,李醒就拽着我往废墟跑,黑眼睛里布满红血丝,“我昨晚听见砖缝里有人数数,从一到七,数完就敲墙,跟敲棺材板似的。”
林默正蹲在地基边筛土,听见这话手一抖,筛子掉在地上,滚出几粒沾着黑泥的牙齿——不是人的,是之前怪物嘴里的尖牙,不知何时混进了土里。“我、我把砖放那边了。”他指着临时搭的木板棚,声音发颤。
木板棚里堆着些清理出来的“好东西”:没被怪物污染的青砖、还能用的旧窗框、一把生锈的铜锁。刻字的碎砖被单独放在角落,上面的“家”字被露水浸得发胀,旁边的眼睛图案像是活了,瞳孔里映出棚顶的破洞,正随着天光慢慢转动。
“它在看我们。”碎花裙女人往砖上撒了把盐,盐粒落在字上,立刻化成了水,“这砖有问题,得烧了。”
“不能烧。”大哥突然开口,他手里捏着块从砖缝里抠出来的泥,泥里裹着根细发,黑得发亮,“这砖里有江离的气息,烧了会惊动他的怨念。”
李醒突然按住铜铃,铃身剧烈震颤:“它又在数数了!这次是从七到一!”
我们屏住呼吸,果然听见木板棚外传来“笃、笃、笃”的敲击声,节奏均匀,一下不多,一下不少,正好七声。敲完之后,地基的泥土突然开始冒泡,像水开了一样,从泡里钻出些白色的细线,顺着棚柱往上爬,细看之下,竟是些细小的神经纤维。
“它在往棚子里钻!”林默抄起铁锹就想砍,被李醒拦住。
“别动!”李醒的铜铃响得更急,“这些线连着砖里的眼睛,砍断了会激怒它!”
话音未落,刻字砖突然自己翻了个身,背面朝上。上面没有字,只有密密麻麻的小孔,每个孔里都嵌着只极小的眼睛,白多黑少,正齐刷刷地盯着我们,眼白上布满血丝,和之前怪物身上的眼睛一模一样。
“呕——”碎花裙女人没忍住,捂住嘴后退了几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江离的恐惧。”大哥的脸色很难看,他用触须轻轻碰了碰砖面,触须立刻被小孔吸住,传来针扎似的疼,“他小时候总被关在地下室,怕黑,怕安静,更怕有人在墙外面偷偷看他……这些眼睛,是他自己想出来的‘监视者’。”
难怪眼睛图案和我白裙上的一样——江离创造的“妹妹”,本就是他用来对抗恐惧的寄托,而我继承了这份寄托,自然也成了眼睛的“目标”。
“笃、笃、笃。”
第七声敲击落下时,所有小孔里的眼睛突然眨了一下,眼白上的血丝开始蔓延,顺着砖面爬出来,在地上汇成七个小小的血字:
“七个人,少一个。”
我们面面相觑——算上我、大哥、李醒、林默、碎花裙女人,一共五个人,加上松树林里的孩子们,也凑不齐七个。
“它在数谁?”林默的声音发紧,“难道还有别的东西?”
李醒突然看向木板棚外,铜铃指向老楼西侧的方向:“在那边!”
我们跟着他跑出去,西侧的地基下,泥土正像波浪一样起伏,从里面钻出个模糊的人影,穿着洗得发白的布裙,头发乱糟糟的,正是松树林里的泥脸女孩!
但她的脸不再是泥做的,而是覆盖着层薄薄的皮肤,皮肤下隐约能看到蠕动的血管,两只眼睛的位置嵌着两颗黑色的石子,和之前一模一样。
“你们看。”女孩抬起手,她的手腕上缠着根红绳,绳上挂着个小小的木牌,上面刻着个字:“七”。
“我是第七个。”她的声音不再尖锐,带着种诡异的平静,“院长说,凑齐七个不听话的孩子,就能召唤‘墙神’,保佑孤儿院永远不关门。”
墙神?就是那个由院长怨念化成的怪物?
“那还差一个。”我盯着她手腕上的木牌,“第七个是你,那第八个是谁?”
女孩突然笑了,皮肤下的血管疯狂蠕动,像有无数条小蛇在爬:“是你呀,江离。”
她猛地朝我扑过来,速度快得像道风,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把锈迹斑斑的剪刀——和“妈妈”用过的那把一模一样!
“终于找到你了!”她的石子眼睛里冒出红光,“把你的脸给我!我就能变成真正的第七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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