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门声越来越急,木杠在门后发出痛苦的呻吟,缝隙里已经能看到村长黑袍下露出的、缠满舌头的脚踝。年轻人突然扯下脖子上的玉佩,塞进我手里:“拿着!这玉佩能暂时隐匿气息,去枯井!我们拖住他!”
“不行!”林墨刚要反驳,就被李醒按住肩膀。他冲我们摇头,捡起地上的铁链缠在手臂上:“别废话,走!”布偶已经跳上窗台,踹碎玻璃朝外面喊:“这边这边!他们往村东跑啦!”
村长的拐杖顿了顿,撞门的力道转向了东边。我们趁机从祠堂后窗翻出去,刚落地就被脚下的触感惊出冷汗——地面软软的,像踩在无数条叠在一起的舌头上,每一步都陷下去半寸,还能感觉到底下传来细微的蠕动。
“跟着布偶!”我拽着林墨紧跟在跳得飞快的布偶身后,它的绣花鞋踩在舌面上竟不陷下去,鞋尖沾着的磷粉在黑暗里划出淡蓝轨迹。远处祠堂方向传来年轻人嘶哑的喊声,夹杂着舌鬼尖利的嘶鸣,林墨的眼泪掉下来,却死死咬着嘴唇不敢哭出声。
枯井在村西的乱葬岗中间,井栏是半截断裂的石碑,上面刻着的“饮马井”三个字已经被舌头状的藤蔓爬满。布偶蹲在井栏上往下看,突然回头:“下面有东西在爬!”
井里飘来甜腻的腐味,比村长身上的味道浓十倍。我往下扔了块石头,半天没听见落地声,反而传来“吧唧”一声,像被什么东西接住了。林墨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声音发颤:“看、看井壁……”
借着月光才看清,井壁上爬满了暗红色的肉膜,肉膜上布满细小的孔洞,每个洞里都嵌着颗眼球,此刻正齐刷刷朝上盯着我们。那些眼球的瞳孔里,映出的不是我们的样子,而是无数个扭曲的人脸——想必是之前失踪的人。
“舌母的根系……”布偶用针戳了戳井栏上的藤蔓,藤蔓突然抽搐起来,尖端裂开个小口,吐出截沾着血丝的舌头,“它把整口井当成了巢穴,那些舌头都是它的触须。”
李醒捡起块带尖的石块,往井里扔去。这次听见了闷响,还有类似骨头碎裂的声音。他拽过井边的枯木架在井口:“我下去,你们掩护。”
“我跟你一起!”林墨抓起地上的断刀,那是从乱葬岗石碑旁捡的,刀柄缠着圈晒干的舌头。布偶突然跳进李醒怀里:“我也去!我的针能刺瞎那些眼睛!”
井很深,枯木刚够到一半就开始摇晃。李醒用铁链把自己和林墨捆在一起,布偶蹲在他肩头,手里的针闪着寒光。刚下降不到一丈,井壁的眼球突然集体转动,肉膜上的孔洞里喷出粘稠的汁液,落在枯木上“滋滋”冒烟。
“快!”我趴在井栏上往下喊,手里紧紧攥着玉佩。突然,井里传来布偶尖利的叫声:“舌母醒了!它的核心在下面!”
紧接着是林墨的惊呼,铁链摩擦的哗啦声,还有某种湿软东西被撕裂的脆响。我急得想往下跳,手腕却被人抓住——是那个之前塞给我们地图的年轻人!他的左臂不自然地扭曲着,袖子里露出半截断裂的舌头,显然没跑出来。
“别下去!”他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剧烈,“舌母的核心是‘万舌之心’,在井底最深处,被无数舌头裹着……要先用这个!”他掏出个油布包,里面是块发黑的墨锭,“我爹留下的‘镇魂墨’,磨碎了撒下去,能让触须暂时僵硬!”
我立刻找了块石头当砚台,借着月光快速研磨。墨锭磨出的不是黑色汁液,而是暗红色的,像掺了血。刚磨出小半碗,井里突然传来巨响,枯木断裂的声音混着李醒的喝骂,还有林墨喊“小心”的尖叫。
“来不及了!”年轻人抢过墨汁往井里泼,暗红色的墨雨落下时,井壁的眼球突然集体闭上,肉膜上的孔洞里渗出白色浆液,那些蠕动的触须果然慢了下来。“快!现在下去!”
我顺着井绳滑下去,刚到一半就被什么东西缠住脚踝。低头一看,是条成人手臂粗的舌头,舌尖裂开成三瓣,正往我小腿上缠。情急之下摸出那块玉佩按在舌头上,舌头像被烫到般猛地缩回,留下道焦黑的印子。
井底堆满了白骨,骨头缝里钻出无数细小的舌头,像草一样密密麻麻。李醒和林墨背靠背站在白骨堆中间,李醒的铁链上缠着十几条舌头,林墨的断刀上沾着墨绿色的汁液,布偶正用针疯狂刺向一团不断蠕动的、篮球大的肉球——那肉球表面布满了会开合的小嘴,每个嘴里都有条迷你舌头在快速伸缩。
“这就是万舌之心!”布偶的针每次刺进去,肉球就剧烈抽搐一下,喷出的汁液落在地上,把白骨都腐蚀出小坑,“快用镇魂墨!”
我把剩下的墨汁全泼过去,肉球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表面的小嘴瞬间闭上,蠕动速度明显变慢。李醒趁机甩出铁链缠住肉球,林墨挥刀砍向缠在铁链上的舌头,布偶跳起来,将最后一根针狠狠扎进肉球正中心的小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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