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政的浪潮以不可阻挡之势席卷朝野,京城乃至整个帝国,都在这股强大的推力下,发生着肉眼可见的剧变。然而,在这“万象更新”的表象之下,一场更为深刻、更为隐秘的权力转移,正在帝国中枢悄然完成。
定国公夫人、安宁郡主云舒,这个曾经隐藏在谢景行光芒之后、偶尔以“奇谋”示人的神秘女子,不再满足于通过密信和心腹传递意志。她如同一位技艺已臻化境的棋手,从幕后缓步走出,径直坐到了棋盘旁,开始亲自落子。
摄政议事阁的例会,依旧在文华殿举行。但与会者都敏锐地察觉到,殿内那股无形的力量场,发生了微妙的偏移。
靖王萧绝依旧坐在主位,身着亲王袍服,努力维持着皇族体统与摄政王的威严。谢景行依旧沉默寡言,玄色常服下的身躯散发着武将特有的压迫感。列席的几位阁臣、尚书,也都是宦海沉浮多年的老臣。
然而,当云舒步入大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她身上。
她并未盛装打扮,依旧是一身素雅衣裙,颜色或许比往日稍显庄重,但绝无僭越。她步履从容,目光平静,径直走向那张特意为她增设的、位于萧绝右下首的座位。那里,原本是首辅宰相的位置。
没有请示,没有谦让,她安然落座,将手中一叠卷宗轻轻放在案头。动作自然得仿佛她天生就该坐在那里。
上位?是技术入股后顺理成章出任CEO!老娘用实力告诉你们,什么叫降维打击!
会议伊始,讨论的是淮南道水患后的赈灾事宜。户部尚书照本宣科,提出了开仓放粮、迁徙灾民的老三样。
萧绝听得有些心不在焉,这些庶务非他所长。谢景行眉头微蹙,显然对效率不满,但于具体民政,亦非其专精。
就在众人准备按惯例画押通过时,云舒清越的声音响起,不高,却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李尚书,据我所知,淮南官仓存粮,仅够支撑半月。而漕运疏通,最快需一月。这中间的缺口,如何填补?”
户部尚书李维一愣,额角见汗:“这个…可请周边州府协济…”
“协济?”云舒翻开手中卷宗,“江南去岁丰产,存粮充足,然运力紧张,且沿途损耗高达两成。若按旧例,等粮食运到,灾民已饿殍遍野。”
她顿了顿,指尖划过一行数据:“我提议,第一,启用‘蜂巢’商队备用漕船,由兵部派兵护卫,直驰淮南,可省十日时间,损耗可控在半成以内。第二,赈灾不止于放粮。可效仿豫州旧例,以工代赈,组织灾民疏浚河道、加固堤坝,按劳发放钱粮,既可解决眼前饥荒,又能根治水患,一举两得。所需银钱,可从刚抄没的逆产中优先拨付。”
一番话,条分缕析,数据翔实,方案兼具应急与长远,将一项棘手的难题,瞬间化解为可执行的步骤。
殿内一片寂静。几位老臣相互交换着眼神,震惊、钦佩、乃至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交织在一起。他们浸淫官场数十年,何曾见过如此缜密高效的处理方式?
在这些老臣看来,为官之道在于平衡与揣摩上意,而云舒却带来了一种全新的、基于数据和效率的“技术流”执政理念,让他们赖以生存的经验瞬间贬值。
这仅仅是开始。
随后讨论到与西域诸国的边贸纠纷,云舒不仅熟知各国风土人情、需求差异,更提出了“建立边贸特区、规范交易、引入竞争、以物易物补充白银不足”的整套策略,让主管鸿胪寺的老寺卿听得目瞪口呆。
谈及工匠管理,她提出的“标准化生产、计件薪酬与创新奖励结合”的方案,让工部尚书如获至宝。
甚至对于看似虚无缥缈的教化问题,她也提出了“广设蒙学,内容需兼重经典与实用算学、格物”的初步构想。
她的视野仿佛不受任何局限,从微观的钱粮数字到宏观的天下格局,皆能洞若观火,切中要害。每一次发言,都像是一次精准的外科手术,剥开问题的表象,直抵核心。
她带来的不仅是方法,更是一种思维方式的革命。许多阁臣开始意识到,他们毕生所学的那套儒家经义和官场哲学,在这个年轻女子超越时代的认知面前,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渐渐地,文华殿的正式会议,反而成了“走过场”的地方。真正的决策核心,转移到了定国公府内那座名为“澄心堂”的书房。
每日清晨,澄心堂外便排起了长队。六部侍郎、各寺监主官、甚至地方督抚进京述职,都需先至此地,向云舒呈报公务,听取指示。她接见官员时,并无盛气凌人的姿态,总是耐心倾听,偶尔发问,必切中要害。她的指令清晰明确,效率极高。
澄心堂内,地图、沙盘、账册、文书堆积如山,却井然有序。这里如同一个高效运转的大脑,帝国的脉搏在此被监控、被调整。昔日门庭若市的宰相府,如今已车马冷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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