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般的黑芒在眼窝深处燃烧,死死钉住西北角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拼图。阿七枯槁的躯壳摔在冰冷的晶壳上,肩窝那巨大的豁口边缘,灰败的皮肉与朽骨如同被投入强酸的纸片,无声无息地消蚀、稀薄、化为虚无。存在本身正被从根源上抹除。
而在那被抹除的虚无边缘,一点**异质**的东西正艰难地渗透出来。
它并非光芒,也非实体。更像是一块被强行裁剪下来的、**绝对的空洞**。一种剥离了所有属性、未被任何规则定义、也未被任何污秽沾染的……**初始空白**。它从肩窝的豁口处弥漫,极其稀薄,如同水汽,却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存在感”——一种纯粹到极致的“有”与“无”的矛盾统一。
这就是“存在之缺”吞噬虚无后,强行淬炼出的基质!
是未被标记的……**船票**!
阿七的意识,那点被愤怒与执念点燃的尘埃,此刻正承受着前所未有的撕裂感。一方面,他清晰地“感知”着外界:太庙锁链倾泻而下的炽白净化洪流,如同咆哮的天河,疯狂冲刷着那截在晶壳上扎根、贪婪吮吸污秽本源的暗金断肢。断肢表面三根尖刺幽光流转,顽强抵抗,每一次对撞都激起湮灭的火花,整个光域剧烈震颤,锁链的嗡鸣带着一丝被消耗过度的滞涩。孔洞深处,那万古污浊的意念传递着扭曲的兴奋与催促,为它的“子嗣”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污秽力量。
风暴的中心,是那截断肢。
而他这具正在消亡的躯壳,是风暴边缘被遗忘的尘埃。
另一方面,他的意识更深层,却沉沦在一片冰冷的、由纯粹信息流构成的绝对黑暗之中。那是太庙规则与孔洞污秽在更高维度交锋的投影!冰冷的逻辑洪流(太庙)与粘稠的吞噬本能(污秽)如同两条狂暴的星河,相互撕扯、湮灭。它们的“焦点”,那信息洪流中唯一被高亮标记、被疯狂运算解析的,正是那截暗金断肢——一个能量级不断攀升、威胁等级标注为“危”的核心污染源!
阿七的躯壳?在这片信息汪洋中,只是一个黯淡的、被标记为“低活性残骸”的光点。威胁等级:忽略。资源分配:最低限度扫描。冰冷的判定,如同宣告最终的死刑。
*(目标:低活性残骸…结构稳定性持续下降…熵增速率异常…无规则污染外溢…威胁评估维持:忽略…监控等级:低…)*
*(空壳…劣质养料…可吸收单元…优先度:极低…)*
规则的无视与污秽的轻蔑,如同两把冰锥,狠狠刺入阿七的意识核心。空壳?残渣?这就是他存在的最终定义?在那哑女烙印传递来的、绝望的消化画面面前,这定义显得如此荒谬而残酷!
*不!*
那点由愤怒和执念点燃的意识尘埃,爆发出无声的咆哮!它不再试图去理解那庞大到令人绝望的信息洪流,不再去感受躯壳消亡的痛苦。它所有的“意志”,所有的“存在”,都化作一道凝聚到极致的意念之矢,狠狠刺向躯壳肩窝豁口处,那正在弥漫的、稀薄得几乎无法感知的……**空白基质**!
*抓住它!*
*成为它!*
*去西北角!*
意念之矢刺入空白的瞬间,阿七感觉自己的意识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的“空无”猛地**吸了进去**!仿佛坠入一个没有底部的深渊。没有光,没有声,没有时间流逝的感觉,只有一种绝对的剥离感——剥离了愤怒,剥离了恐惧,甚至剥离了“自我”存在的认知。他仿佛变成了一缕纯粹的、无属性的“意识流”,汇入了那片稀薄的空白基质之中。
一种奇异的“同步”发生了。
外界,阿七枯槁的躯壳猛地**绷紧**!如同被无形的丝线强行拉扯的傀儡。覆盖在晶壳上的、那点从肩窝豁口弥漫出来的稀薄空白基质,骤然停止了无规律的弥漫,开始……**流动**!不是物质的流动,更像是“空间”本身发生了定向的畸变与褶皱!
这流动的方向,坚定不移地指向……**西北角**!那片连污秽光焰都无法渗透的、如同拼图缺失的绝对黑暗!
流动开始了。
极其缓慢,却又带着一种无法阻挡的、空间层面的滑移感。阿七那具枯槁的躯壳,连同肩窝处弥漫的空白基质,如同一个在粘稠沥青中艰难移动的幻影,开始向着西北角的黑暗“平移”。所过之处,炽白的规则光焰如同穿过空气般毫无阻滞,下方晶壳的符文流转也未曾激起任何涟漪——那空白基质,如同物理与规则层面的**绝对绝缘体**!
太庙锁链的冰冷逻辑洪流中,代表阿七躯壳的那个黯淡光点,其位置坐标正在“低威胁监控”的底层日志里,发生着极其微小的偏移。但这点偏移,在系统将99.9%的算力都投入到解析和镇压那个“核心污染源”(暗金断肢)的情况下,如同投入大海的一粒沙,瞬间被淹没在浩瀚的数据洪流中,未能触发任何警报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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