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城外,尘土飞扬。
燕军先锋抵达扬州城下时,这座江南名城的护城河尚未完全解冻,河面上还漂浮着残碎的冰凌。张玉勒住缰绳,胯下的 “踏雪” 神驹不安地刨着蹄子,喷吐着白色的雾气。他抬头望去,扬州城墙高大雄伟,青色的城砖在阴沉的天色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城头旌旗林立,隐约可见手持弓弩的士兵在垛口间走动。
“将军,扬州守将是监察御史王彬和指挥崇刚,据说此人颇晓兵法,且深得民心。” 身旁的亲兵低声禀报。
张玉冷哼一声,眼神锐利如鹰:“深得民心?在建文那昏君治下,苛捐杂税层出不穷,削藩之策更是弄得人心惶惶,何来深得民心之说?不过是些愚忠之辈罢了。” 他马鞭一指城门上方 “淮左名都” 的匾额,“传我将令,大军就地扎营,不得惊扰百姓。先派使者入城,劝降王彬!”
燕军纪律严明,令行禁止。虽然数万大军兵临城下,却无一人擅自入城骚扰,只是在城外空旷地带有序地搭建营帐,埋锅造饭。这种秋毫无犯的姿态,与传闻中 “燕贼残暴” 的形象大相径庭,让城头上观望的扬州百姓和士兵都暗自惊讶。
劝降的使者很快被城头放下的吊篮吊了上去。然而不到一个时辰,使者便被五花大绑地扔了下来,身上还带着箭伤。
“王彬匹夫!” 张玉见状大怒,“敬酒不吃吃罚酒!”
朱能也策马赶到,见状皱眉道:“张将军,看来这王彬是铁了心要顽抗到底了。我军远道而来,不宜久留,不如即刻攻城?”
张玉摇了摇头,目光投向扬州城的西南角:“扬州城防坚固,硬攻损失必然惨重。殿下有令,要尽量保全城池,减少伤亡。我们再等等。”
他所说的 “等”,并非消极等待,而是在等城内的 “变数”。朱棣在离开清河口时,便已派遣了数名精通水性的细作,趁着夜色潜入扬州城内,联络那些对建文朝廷不满的地方士绅和军中将校。朱棣深知,江南之地,看似臣服于建文,实则暗流涌动。尤其是在他接连大胜,兵锋直指应天的情况下,许多人都在为自己寻找后路。
果然,当天深夜,扬州城内一处民宅的后院,有人悄悄点燃了三堆篝火,火光在夜色中若隐若现,正是朱棣与细作约定的信号 —— 城内有人愿为内应!
消息传到朱棣的中军大帐时,他正在灯下研究着一幅详细的长江水道图。听到扬州城内有内应响应,他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是何许人也?” 朱棣头也不抬地问道。
前来禀报的亲兵回道:“回殿下,是扬州卫的都指挥同知张得,他说愿献西门,迎我军入城。”
“张得……” 朱棣在脑海中搜索着这个名字,似乎有些印象,好像是个在军中郁郁不得志的中级军官。他放下手中的狼毫笔,站起身来:“此人可靠吗?”
“张得献上了他的家眷作为人质,现在帐外等候。”
“不必了。” 朱棣摆了摆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传孤将令,命张玉、朱能于明日拂晓,以三声炮响为号,强攻东门,吸引敌军主力。孤自率五千精锐,随张得的人,从西门入城!”
“殿下万金之躯,岂可亲身涉险?” 帐外传来张玉的声音,他显然是不放心,特意赶来劝谏。
朱棣笑道:“张将军放心,孤心里有数。扬州城破,指日可待,孤要亲自去看看这座‘烟花三月下扬州’的繁华之地。” 他语气轻松,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次日拂晓,天色未明。
扬州城东门外,燕军阵地上突然鼓声大作,号角齐鸣。三声震耳欲聋的炮响之后,早已准备好的攻城器械如潮水般涌向城墙。云梯、冲车、投石机,在晨曦中构成了一幅惨烈的战争画卷。
城头上的王彬和崇刚果然中计,以为燕军主力要从东门强攻,立刻调遣大部分兵力前往东门防御。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滚木礌石不断砸向城下的燕军士兵,喊杀声、惨叫声响彻云霄。
而与此同时,扬州城西门。
一处偏僻的城墙下,几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搬动着一块松动的城砖。不多时,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狗洞被打开。张得身着便服,脸色苍白地出现在洞口,身后跟着几名亲信。
“都…… 都准备好了,燕…… 燕王殿下呢?” 张得声音颤抖,显然是紧张到了极点。
“孤在此。”
朱棣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只带了数名亲兵,皆是玄甲劲装,神情肃杀。他拍了拍张得的肩膀:“张将军深明大义,弃暗投明,孤记下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张得没想到燕王竟然如此平易近人,而且真的只带了这么少人前来,心中稍定,连忙躬身道:“小人不敢居功,只求殿下入城后,能保全小人一家性命,善待扬州百姓。”
“那是自然。” 朱棣点头,率先弯腰钻进了狗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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