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色微熹,空气中还带着一夜的凉意。凌绝便带着萧砚和两名心腹弟兄,来到了位于城西的那间废弃染坊。
染坊规模不小,但早已破败不堪。高大的晾布架东倒西歪,腐朽的木料散发出霉烂的气味。几口用来浸染的大缸破裂在地,残留的染料将地面染得五彩斑斓,却也显得污秽狼藉。显然,这里废弃已久,了无生机。
“会长,就是这里了。”萧砚指着眼前这片废墟,眉头微皱,“地方够大,但位置偏僻,修缮起来耗费巨大,恐怕…”
凌绝没有说话,目光缓缓扫过整个染坊院落。《幽冥血煞体》赋予他的超凡感知再次悄然延伸,如同无形的触须,探查着这片土地的每一寸细节。忽然,他脚步一顿,目光落在院落角落一口被杂物和荒草半掩的、异常厚重的青石井栏上。
这口井的位置有些奇怪,并非在院中方便取水之处,反而紧贴着后院的围墙,显得颇为突兀。而且井栏的石料和雕工,与染坊其他建筑的粗陋风格格格不入,倒像是什么大户人家祠堂前的物件。
凌绝走过去,拨开荒草,手指拂过冰凉的青石井栏,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些模糊的刻痕,但已难以辨认。他示意两名弟兄:“把这里清理干净。”
两名弟兄立刻动手,将堆积的杂物和荒草搬开。清理完毕后,露出了完整的井口和一架早已腐烂的辘轳。
凌绝俯身向下望去,井内幽深,不见底,只能闻到一股陈腐潮湿的气味,并无异样。但他敏锐的灵觉却捕捉到,井壁下方约一丈深处,似乎有极其微弱的、不同于寻常泥土和水汽的能量残留,那是一种…阴冷、晦涩,与那蛇纹标记同源,却又淡薄许多的气息!
“拿绳索和火把来。”凌绝沉声道。
绳索很快找来,凌绝将火把绑好,缓缓垂入井中。火光摇曳,照亮了长满青苔的湿滑井壁。下降到一丈五尺左右时,井壁一侧,赫然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那洞口明显是人工开凿而成,被巧妙地设计在井壁的阴影处,从井口根本无从发现!
“果然有暗道!”萧砚惊呼。
凌绝眼神一凝,没有丝毫犹豫,吩咐道:“你们在上面守着,我下去看看。”他接过火把,深吸一口气,单手抓住绳索,如同灵猿般敏捷地滑入井中。
靠近那洞口时,一股更加明显的阴冷气息扑面而来。洞口不大,仅容一人弯腰通过,里面是一条向下的石阶,深不见底。
凌绝艺高人胆大,手持火把,毫不犹豫地迈入洞中。石阶潮湿而光滑,向下延伸了约莫二三十级,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间隐藏在地底深处的石室!
石室不大,约莫寻常房间大小,四壁皆是坚硬的花岗岩,显然开凿不易。室内空空荡荡,并无任何家具物品,只有地面上堆积着厚厚一层灰白色的粉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类似石灰却又更加刺鼻的味道。
凌绝蹲下身,用手指捻起一点粉末,仔细查看。这粉末质地细腻,绝非普通灰尘。《幽冥血煞体》的感知告诉他,这粉末中蕴含着一种奇特的能量,能够极好地吸收和隔绝水分、气味,甚至…某种能量波动?
他的目光扫过四周石壁,很快在正对着入口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些异常。那片石壁的颜色似乎比周围更深一些,表面也更为光滑,仿佛被什么东西长期摩擦过。
他走近仔细察看,并用火把近距离照射。果然,在那片石壁上,发现了一些极其浅淡、几乎与岩石纹理融为一体的刻画痕迹!
那是一些扭曲、诡异、非图非文的符号,线条古朴而扭曲,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异和古老气息。而在这些符号的中心,赫然是一个虽然模糊、但凌绝绝不会认错的图案——那扭曲的蛇形标记!
虽然比在陶罐和短刃上看到的更加古老和抽象,但核心的神韵一模一样!
凌绝的心猛地一沉。这间地下石室,这诡异的吸能粉末,这古老的蛇纹刻画…这一切都表明,这处废弃染坊,绝不仅仅是漕帮的产业那么简单!它在更早的时候,甚至可能在漕帮成立之前,就与那个神秘的蛇纹组织有着密切的关联!这里很可能是他们的一处秘密据点,或者…某种进行特殊仪式的场所?
“黑水…祭坛…”燕三昏迷中的呓语再次回响在凌绝耳边。难道他指的不是某处水潭,而是这口深井下的秘密?那“祭坛”又在哪里?
凌绝强压下心中的震动,仔细将石室每一个角落都检查了一遍,再无其他发现。那层灰白色粉末似乎是为了掩盖和消除之前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痕迹。
他不敢久留,迅速原路返回井口。
“会长,下面什么情况?”萧砚见凌绝上来,连忙问道。
凌绝面色凝重,低声道:“下面有一间密室,与那蛇纹组织有关。此事绝密,不得外传。立刻派人,不,你亲自带绝对可靠的心腹弟兄,将这口井彻底封死,伪装回原样,不许任何人再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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