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宅传来的天价聘礼要求,像一片厚重的乌云,沉沉地压在沈家新院的上空。二十两雪花银,外加四色金头面,这个数字足以让任何一个小康之家倾家荡产,更何况是刚刚站稳脚跟的沈家二房。连续几天,周氏都食不知味,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唉声叹气。沈厚德劈柴的力道重得吓人,仿佛要把所有的憋闷都发泄在木头上。连小院里的卤香味,似乎都带上了一丝苦涩。
然而,绝望过后,求生的本能和被激起的倔强,让全家人不得不打起精神。哭闹解决不了问题,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闯。
“他爹,阿辞,”这天晚上,周氏红肿着眼睛,看着账本上可怜的数字,声音沙哑,“光靠醉仙楼的订单和铺子散卖,攒到猴年马月也凑不齐二十两啊……咱们……咱们得想点来钱快的法子。”
沈厚德闷声道:“来钱快?除非去抢……”
“爹!”沈清辞打断父亲的气话,目光沉静却坚定,“娘说得对,咱们得开源。但不能走歪路。我想着,咱们能不能在现有基础上,再做点突破?”
“突破?咋突破?”周氏和沈厚德都看向女儿。
沈清辞的视线落在屋檐下那串红得耀眼的干辣椒上,一个酝酿已久的想法清晰起来:“咱们做辣味卤味!”
“辣味?”周氏一愣,“咱们这地方,吃辣的人不算多啊,能行吗?”
“正因为吃的人不算最多,所以才可能是一片‘蓝海’。”沈清辞引用着陆景珩的话,解释道,“如意楼和大多数卤味铺子,主打的是五香、咸香。咱们如果做出一款风味独特、辣得过瘾又让人欲罢不能的卤味,就能吸引那些喜欢刺激、追求新鲜的客人。而且,辣味有成瘾性,一旦喜欢上,就是忠实顾客。”
她越说思路越清晰:“咱们不用做那种干辣呛人的,可以做成‘香辣’或者‘麻辣’口。用咱们的老卤做底,加入精心配比的辣椒和花椒,让辣味柔和地渗透进去,回味悠长。甚至可以推出不同的辣度,比如‘微辣’、‘中辣’、‘重辣’,满足不同人的需求。”
这个大胆的想法让周氏和沈厚德面面相觑,有些犹豫,但看着女儿眼中闪烁的光,又觉得可以一试。
“听着……是有点道理。”沈厚德挠挠头,“就是这辣椒和花椒的配比,可得琢磨好,不然做出怪味就完了。”
“爹说得对,这需要反复试验。”沈清辞点头,“咱们先少做点试试水。成本不高,就算失败也损失不大。”
说干就干!第二天,沈清辞就去杂货铺买了几种不同品种的干辣椒和花椒。回到家,她将辣椒剪段,花椒焙香,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调配比例。第一锅,她放了过多的辣椒,卤出来的豆干颜色红得发黑,尝一口,能把人眼泪辣出来。
“不行不行,太辣了,光剩辣味了,啥香味都没了。”周氏尝了一口就直摆手。
沈厚德灌了半瓢凉水,咂咂嘴:“是太冲了,受不了。”
沈清辞毫不气馁,记录下失败的比例,重新开始。减少辣椒,增加花椒,尝试做出麻味主导的“麻辣”风味。这一次,麻味倒是突出了,但辣味不足,显得单调。
“嗯,这个麻味儿挺特别,就是少了点辣香。”周氏评价道。
沈清辞继续调整。她尝试将部分辣椒用油煸炒出香,再放入卤汁,增加香辣的风味层次。又试着加入一点点糖来中和辣度的刺激感,让味道更柔和。
一次又一次的试验,浪费了不少食材,也辣得全家人满头大汗,但没有人抱怨。沈安甚至成了小小的“辣度测评员”,每次尝完都吐着舌头喊“辣!”,却还眼巴巴地等着下一锅。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失败了十几次后,沈清辞终于找到了一个相对完美的平衡点。她用三种不同辣度的辣椒搭配,辅以花椒的麻香,再用少许糖和自家老卤的醇厚底味调和,卤出的鸡爪红亮诱人,入口先是浓郁的卤香,紧接着是恰到好处的辣意,最后是花椒带来的微微麻感,回味悠长,让人忍不住想再吃第二个。
“这个好!”周氏尝了一口,眼睛一亮,“香!辣得也舒服,不是光呛人!”
沈厚德连啃了两个鸡爪,辣得嘶嘶吸气,却连连点头:“过瘾!这个味儿下酒一绝!”
连不太能吃辣的沈安,都小心翼翼地舔了舔卤汁,被辣得小脸通红,却还说:“姐,这个味儿……有点想哭,又有点想吃!”
初步成功!沈清辞趁热打铁,给新口味起了个响亮的名字——“沈记招牌香辣卤”,并同样制作了带有“故事”的小标签,写上“三重辣意,一味悠长”的宣传语。
新品推出第一天,就在铺子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老板娘,这红彤彤的是啥新花样?闻着就冲鼻子!”老主顾老张头好奇地问。
“张叔,这是咱家新做的香辣卤,您尝尝?有微辣和中辣两种。”沈清辞热情地递上一小块试吃。
老张头将信将疑地尝了,先是皱眉,随即眉毛舒展开:“嘿!有意思!这辣味儿……跟往常吃的不一样!香!给我来半斤微辣的,晚上喝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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