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苏香辣卤”的试验刚开了个头,沈清辞正沉浸在调配新配方的专注中,一个意想不到的“麻烦”就找上了门。
这天下午,铺子里没什么客人,沈清辞正和周氏在后院清洗明天要用的豆干,院门被敲响了。沈厚德去开门,门外站着的,正是前几天在附近转悠的那个花枝招展的中年妇人。她脸上堆着热情得过分的笑容,手里还捏着一条红手绢。
“哎哟,这位就是沈老板吧?这位定是沈家嫂子了?哟,这位水灵灵的姑娘,就是阿辞吧?”妇人不等让,就自来熟地挤进院子,眼睛像探照灯一样在沈清辞身上扫来扫去,嘴里啧啧称赞,“瞧瞧这模样,这身段,真是俊俏!难怪人家托我来说合呢!”
周氏和沈厚德面面相觑,一头雾水。沈清辞心里却咯噔一下,隐约猜到了来人的身份。
“这位婶子是……”周氏迟疑地问。
妇人一拍手绢,笑道:“瞧我,光顾着高兴了!我姓钱,镇上的人都叫我钱媒婆!今儿个来啊,是给阿辞姑娘道喜来了!”
媒婆!说亲的!
周氏和沈厚德都愣住了,随即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女儿大了,有人来说亲本是好事,可这突如其来的,又是在家里正为聘礼焦头烂额的时候……
沈清辞的心猛地一沉,她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垂下眼,摆弄着盆里的豆干,没有接话。
钱媒婆却不管这些,自顾自地说开了:“说的是镇西头开绸缎庄的孙家!孙家可是殷实人家,就一个独子,今年十八,人品端正,模样周正!孙家老爷太太听说阿辞姑娘手艺好,人又勤快懂事,很是中意!特意托我来问问,要是你们家有意,这门亲事要是成了,阿辞姑娘过去就是少奶奶,享福的命啊!”
绸缎庄孙家?条件听起来确实不错。周氏有些心动,看向女儿,又看看丈夫,犹豫道:“钱媒婆,这……这太突然了,我们……我们得商量商量……”
沈厚德也闷声道:“是啊,孩子还小,不急……”
钱媒婆眼睛一瞪:“哎哟我的沈老板,沈嫂子!这还小?阿辞姑娘这年纪,正是说亲的好时候!孙家这样的好人家,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错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她凑近周氏,压低声音,“嫂子,我可听说你们家正为侄子的聘礼发愁?这要是和阿辞结了亲家,孙家手指头缝里漏点,不就够了吗?”
这话像针一样扎在周氏心坎上,她脸色变了几变,嘴唇哆嗦着,没说话。
沈清辞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抬起头,目光清澈却坚定地看着钱媒婆:“钱婶子,多谢您和孙家好意。不过,我现在不想考虑婚嫁之事。”
钱媒婆没想到沈清辞会直接拒绝,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哎哟,姑娘家害羞是常事!可这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能由着性子来?孙家少爷真是个好归宿!”
“钱婶子,”沈清辞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不是害羞。我家铺子刚有起色,爹娘需要我帮手,弟弟还小,我离不开。现在,我只想帮着家里把日子过好,别的事,暂时不想。”
周氏听了女儿的话,心里一酸,既心疼又愧疚。沈厚德也叹了口气,蹲在一旁不吭声。
钱媒婆脸上的笑容淡了些,带着几分不以为然:“姑娘,这话可不对!女儿家终究是要嫁人的,相夫教子才是正理。整天围着锅台转,能有啥大出息?孙家少奶奶的日子,不比你这辛苦强百倍?”
沈清辞微微一笑,反问道:“钱婶子,靠自己的手艺挣钱,把爹娘弟弟照顾好,让家里日子越过越好,怎么就没出息了?孙家少奶奶的日子或许清闲,但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她这话说得不卑不亢,让钱媒婆一时语塞,脸色有些难看。她转向周氏和沈厚德:“沈老板,沈嫂子,你们听听!这……这叫什么话?你们可得好好劝劝姑娘!别耽误了终身!”
周氏看着女儿倔强而明亮的眼睛,想起女儿为这个家付出的心血,心中百感交集,最终叹了口气,对钱媒婆说:“钱媒婆,您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阿辞这孩子有主见,她既然现在不想,我们……我们也不好强逼她。这门亲事,还是……算了吧。”
沈厚德也闷声道:“嗯,孩子不愿意,就算了。”
钱媒婆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勉强挤出一丝笑:“行……行吧!你们可别后悔!这么好的亲事,别人家求都求不来呢!”说罢,悻悻地扭着腰走了。
送走钱媒婆,小院里一片寂静。周氏看着女儿,眼泪掉了下来:“阿辞……娘……娘是不是耽误你了?孙家条件……确实不错……”
沈厚德也闷闷地说:“丫头,你要是……要是愿意,爹娘不拦着你……”
沈清辞走到父母身边,握住母亲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爹,娘,你们说什么呢?我一点都不觉得耽误。孙家再好,那是别人家。咱们自己家,才是我的根。铺子是咱们的心血,现在刚有起色,我怎么能撒手不管?再说,嫁人有什么好?哪有现在自由自在?我想做什么卤味就做什么卤味,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等咱们把聘礼的钱攒够了,把债还清了,日子安稳了,再考虑我的事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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