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府寿宴的成功,像一块沉甸甸的金字招牌,牢牢地挂在了沈记卤味铺的门楣上。带来的直接效果,就是铺子的生意迎来了前所未有的火爆。不仅老主顾们来得更勤,夸得更响,连许多以往只是路过、或者嫌价格稍贵的街坊,也都纷纷掏钱尝鲜,仿佛吃了沈记的卤味,自己也沾上了几分“翰林府同款”的贵气。
“老板娘,给我来半斤卤牛肉!就要寿宴上那种!”
“沈姑娘,那个茯苓山药糕还有没有?我家老太太吃了说好,非要我再买!”
“厚德兄弟,你们现在可是咱们镇上的这个!”有相熟的街坊竖起大拇指,语气里满是与有荣焉。
铺子从早到晚,人流不断。周氏和沈厚德忙得脚不沾地,称重、收钱、打包,脸上笑开了花,连口水都顾不上喝。钱匣子里的铜钱和碎银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堆积起来。晚上盘账时,周氏数钱数得手都酸了,却依旧乐此不疲。
“他爹!你瞅瞅!今天又比昨天多了一百多文!”周氏兴奋地压低声音,眼睛亮晶晶的。
沈厚德憨厚地笑着,用粗糙的手指拨拉着铜钱:“嗯!都是沾了翰林府的光!咱阿辞真能干!”
连小沈安都成了小帮手,放学后不再疯跑,而是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帮着把油纸裁成合适的大小,或者把晾凉的卤蛋小心翼翼地码进篮子里,小脸上满是认真。
生意红火是好事,但随之而来的,却是实实在在的“烦恼”。
最先凸显的问题是——产能严重不足!原本四个灶台,供应日常零售和醉仙楼的订单还算充裕,但现在面对汹涌而来的散客,就显得捉襟见肘了。常常是上午准备的卤味,不到晌午就卖得精光,下午来的客人只能失望而归。
“周家妹子,咋又卖完了?我特意赶早来的!”有熟客抱怨道。
周氏只能陪着笑解释:“对不住对不住!今天准备少了,明天一定多备些!”
其次是——人手不够!周氏和沈厚德从早忙到晚,连吃饭都是轮流扒拉几口,沈清辞更是要兼顾灶台和柜台,一天下来,腰酸背痛。连带着,后院晾晒药材、清洗食材的活计都耽搁了。
“他娘,我瞅着你眼圈都黑了,明天早上你多睡会儿,我来开门。”晚上,沈厚德看着妻子疲惫的脸,心疼地说。
“没事儿!”周氏嘴上说着,却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就是这胳膊腿儿,跟不是自个儿的似的。”
最让沈清辞担忧的是——品质把控的压力增大了。销量暴增,意味着采购的食材量更大,卤制的锅次更多,火候和调味稍有疏忽,就可能影响口碑。她不得不花费更多精力在灶台前盯着,反复尝味,生怕砸了招牌。
“娘,这锅鸡爪的火候还差一点,再焖半刻钟。”沈清辞尝了一口卤汤,仔细吩咐道。
“哎!记下了!”周氏连忙应道。
这天晚上打烊后,一家人累得瘫坐在院子里,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小沈安早已趴在周氏腿上睡着了。
“他爹,阿辞,”周氏揉着酸痛的肩膀,叹了口气,“这生意好是好,可……这么下去,咱仨就是铁打的也扛不住啊!”
沈厚德也叹气道:“是啊,今天又有好几个老主顾没买着,唉,看着他们失望走,我这心里也不是滋味。”
沈清辞看着父母疲惫不堪的样子,心里既高兴又心疼。她知道,这是“成长的烦恼”,是生意做大了必然要面对的问题。不能一直这样疲于奔命,必须想办法改变。
“爹,娘,”她坐直身子,语气认真地说,“咱们不能光顾着高兴,得想想办法了。再这样下去,累垮了身体不说,万一哪天味道出了差错,或者得罪了老主顾,那就得不偿失了。”
周氏和沈厚德都看向女儿:“阿辞,你有啥想法?”
沈清辞沉吟道:“首先,咱们得适当控制一下销量,不能来多少卖多少。每天就准备固定的量,卖完即止,提前跟客人说清楚,免得大家白跑。宁缺毋滥,保住品质最重要。”
“这法子好!”周氏立刻赞同,“不然真是要累死个人!”
沈厚德也点头:“对!就跟他们说,好东西得慢慢做,急不得!”
“其次,”沈清辞继续道,“咱们得考虑……是不是该请个人来帮忙了?”
“请人?”周氏和沈厚德都愣住了。他们自己做小生意惯了,从来没想过雇人。
“对。”沈清辞分析道,“光是洗菜、切配、打扫这些杂活,就占去娘和爹大半精力。如果请个踏实可靠的婶子或者大姐,专门做这些杂事,娘就能专心管灶台和柜台,爹也能腾出手来负责采购和送货,我也可以更专注地研究新品和把控味道。虽然要花些工钱,但咱们现在也负担得起,而且效率提高了,说不定还能多卖些,更划算。”
这话说到了点子上。周氏和沈厚德互相看了一眼,都有些心动。确实,如果能把杂活分出去,他们能轻松不少,也能把核心的卤制手艺抓得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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