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深夜行窃、人赃并获的消息,像一阵风,第二天一早就传遍了整个清河镇。街坊四邻议论纷纷,有震惊,有唾骂,也有后怕。平日里看似老实巴交的张寡妇,竟然是潜伏在身边的贼!这让许多人都感到脊背发凉。
里正王大人升堂审理此案。公堂之上,张婶起初还百般抵赖,哭诉自己家境贫寒,只是一时糊涂想偷点钱财,坚称那张配方是“捡到的”,并非有意偷窃。但在沈清辞条理清晰的指控、沈厚德和周氏的证词、以及衙役搜出的赃物面前,她的狡辩苍白无力。最终,她瘫软在地,承认了偷窃配方的事实,但对指使之人和动机,却咬死不说,只反复念叨“是我一个人干的”、“没人指使”。
王里正见问不出更多,便以盗窃未遂(配方为假)及夜入民宅之罪,判了张婶杖责二十,枷号三日,以儆效尤。这个判决,算是给了沈家一个交代,也震慑了宵小。
看着张婶被衙役拖下去行刑,周氏长长舒了口气,拍着胸口对女儿说:“阿辞,这下好了!把这个祸害揪出来了,咱们以后能安生了吧?”
沈厚德也憨厚地笑:“就是!看谁还敢来捣乱!”
沈清辞却没有父母那么乐观。她微微蹙着眉,低声道:“爹,娘,事情恐怕没这么简单。张婶宁可自己受罚,也不肯供出背后的人,说明对方要么握着她更大的把柄,要么许了她无法拒绝的好处。这幕后之人,能量不小,绝不会因为一个眼线暴露就罢手。”
她的话像一盆冷水,让周氏和沈厚德刚放松的心情又提了起来。
“那……那可咋办?”周氏忧心忡忡。
“走一步看一步,兵来将挡。”沈清辞目光坚定,“至少,咱们现在知道了敌人是谁……或者说,知道了敌人伸过来的其中一只爪子。”
处理完张婶的事,沈家铺子恢复了营业。街坊们纷纷前来安慰,话语间充满了同情和支持,也让沈家感受到了温暖。然而,沈清辞敏锐地察觉到,一些细微的变化正在发生。比如,那个以前常在对面街角晃悠的货郎,不见了踪影;又比如,来铺子里买卤味的生面孔,似乎少了一些。
这种表面的平静,反而让她更加警惕。她知道,这很可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果然,几天后的一个傍晚,阿福再次悄然而至。这次,他脸上带着少有的凝重。
“沈姑娘,”他压低声音,“少爷让我来传话。张氏之事,已暂告段落,但幕后之人,并未伤筋动骨。少爷查到,那‘隆昌货栈’与城西‘永丰粮行’往来密切,而粮行的东家……与县衙钱主簿是连襟。”
钱主簿!这可是县衙里的实权人物!
这个消息让沈清辞心头巨震!她终于明白,为什么对方能如此肆无忌惮,为什么张婶打死不敢开口!原来背后站着官面上的人!这已不仅仅是商业竞争,而是牵扯到了官商勾结!
“少爷让姑娘务必小心。”阿福继续道,“对方此次受挫,恐不会善罢甘休,下次出手,可能更为阴险狠辣,或从……赋税、商事规矩等方面刁难。少爷已有所布置,但姑娘家中账目、往来凭证,需格外清晰,以备不时之需。”
赋税!商事规矩!这正是小商户最怕的软肋!如果对方利用官面身份,在税收、卫生、占地等环节找茬,沈家将极为被动!
“清辞明白!多谢陆公子提醒!也劳烦阿福哥了!”沈清辞郑重道谢,心中警铃大作。
送走阿福,沈清辞立刻将父母叫到屋内,将情况简单说明(略去了钱主簿的具体信息,只说是衙门里有人)。周氏和沈厚德听得脸色发白。
“官……官面上的人?”周氏声音发颤,“咱们平头老百姓,咋跟官斗啊?”
沈厚德也闷声道:“这……这可真是惹上大麻烦了!”
“爹,娘,别自己吓自己。”沈清辞强迫自己镇定,“陆公子既然提醒,说明他已有防备。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这边打理得干干净净,让人抓不到把柄。从明天起,所有进货的票据、销售的记录、甚至每日用了多少柴火,都要记得清清楚楚!咱们合法经营,依法纳税,不怕他们查!”
有了明确的方向,恐慌渐渐被决心取代。周氏和沈厚德也知道,到了这个地步,退缩已经没有用,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沈家进入了高度“战备”状态。沈清辞将账目做得更加细致,甚至连每天用了多少酱油、多少盐都记录在案。周氏负责保管所有进货的收据和凭证,沈厚德则把铺子内外打扫得一尘不染,所有物品摆放井井有条。陈寡妇也感受到了紧张气氛,干活更加仔细小心。
然而,预想中的刁难并没有立刻到来。镇上风平浪静,甚至连关于沈家的流言蜚语都少了许多。这种反常的平静,让沈清辞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她知道,对方一定在酝酿更大的阴谋。
这天,沈清辞去杂货店买调料,无意中听到老板娘和另一个妇人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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