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抓住那个探子!”
凶狠的呼喝声和杂乱的脚步声像索命的鼓点,紧紧追在沈清辞和栓子身后。冰冷的刀锋划破空气的寒意,几乎要贴上沈清辞的后颈!她拼尽全力在黑暗的排水沟里爬行,尖锐的碎石和枯枝划破了手掌和膝盖,火辣辣地疼,但她根本顾不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再快一点!怀里的矿渣样本和信号箭像烙铁一样烫着她的胸口!
栓子到底是庄稼汉子,力气大,动作也快,他一边奋力前爬,一边不时回头拉扯沈清辞一把,急得满头大汗:“姑娘!快!快到庄子了!”
然而,追兵显然更熟悉地形,速度极快!眼看就要被追上,沈清辞甚至能听到身后粗重的喘息声!绝望之际,她猛地想起陆景珩给的信号箭!来不及多想,她一边爬,一边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那支小竹管,用尽力气拉动了底部的细绳!
“咻——啪!”
一声尖锐的呼啸划破寂静的夜空,随即在高处炸开一团微弱却清晰的红光!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让身后的追兵动作一滞!
“妈的!还有同伙!发信号了!”有人惊怒道。
“快!别让他们跑了!”
就在这短暂的耽搁间,栓子已经拉着沈清辞爬出了排水沟,翻进了赵老栓家的后院!“爹!快关门!”栓子嘶哑着嗓子大喊。
赵老栓一家一直提心吊胆地守着,闻声立刻冲出来,七手八脚地顶住院门,插上沉重的门闩!几乎就在门闩落下的同时,“砰!砰!砰!”沉重的撞门声和怒骂声就响了起来!
“开门!把那个女的交出来!”
“再不开门,老子一把火烧了你这破院子!”
赵老栓一家吓得面无人色,用身体死死抵住门板。沈清辞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蹦出胸腔,后怕如同冰水般浸透全身。
“姑娘……你……你没事吧?”赵老栓的老伴带着哭腔问。
沈清辞摇摇头,想说没事,却发不出声音,只是紧紧攥着怀里那块冰冷的矿渣。证据拿到了,但她们也被困住了!
就在这时,庄外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呵斥声!
“官府拿人!闲杂人等闪开!”
“包围庄子!一个不许放跑!”
是阿福!陆公子的人到了!信号箭起作用了!
院外的撞门声和叫骂声瞬间变成了惊慌的呼喊!
“不好!官军来了!”
“快跑!”
脚步声杂乱地远去。
赵老栓一家和沈清辞都愣住了,随即爆发出劫后余生的狂喜!
“得……得救了?”栓子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沈清辞腿一软,几乎要瘫倒在地,被栓子媳妇赶紧扶住。
很快,院外传来了阿福熟悉而沉稳的声音:“赵老栓家?沈姑娘可在里面?歹人已溃散,安全了!”
赵老栓颤抖着手打开院门,只见阿福带着四五名手持钢刀、衙役打扮的汉子站在门外,火光下,几人身上还带着搏斗后的痕迹,地上躺着两个被捆得像粽子似的哼哼唧唧的歹徒。
“阿福哥!”沈清辞看到阿福,眼泪差点涌出来,强撑着站起来。
阿福见到她虽然狼狈但完好无损,明显松了口气,快步上前:“姑娘受惊了!可曾受伤?”
“我没事……证据,证据拿到了!”沈清辞急忙从怀里掏出那块用衣角包着的矿渣,递给阿福,“他们……他们真的在倒这个!”
阿福接过矿渣,仔细看了看,又闻了闻,眼神锐利:“果然是矿渣!姑娘立大功了!”他转身对一名领头的衙役道:“赵捕头,这便是赃物!庄内可能还有残余歹徒,劳烦您带人肃清残敌,搜查河滩!”
那赵捕头抱拳应道:“阿福兄弟放心!弟兄们,跟我来!”带着人迅速冲向河滩方向。
阿福这才对惊魂未定的赵老栓一家拱手道:“多谢诸位乡亲仗义相助!今夜之事,官府自有公断,定会还赵家庄一个公道!”
赵老栓一家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连连作揖。
阿福又对沈清辞低声道:“姑娘,此地不宜久留。少爷在庄外等候,我们需立刻护送你和证据回城,面见知县大人!”
沈清辞点点头,对赵老栓一家郑重道谢后,跟着阿福快步离开。走出庄子,只见陆景珩正站在一辆马车旁,夜色中,他的身影挺拔而沉静。见到沈清辞安然无恙,他紧蹙的眉头才微微舒展。
“陆公子……”沈清辞上前,声音还有些发颤。
“没事就好。”陆景珩语气简短却带着安抚的力量,“上车,我们连夜回县衙。”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车上,沈清辞简单讲述了冒险取证和被发现的经过。陆景珩静静听着,末了,沉声道:“姑娘胆识过人,陆某佩服。此番人赃并获,铁证如山,看他们如何狡辩。”
到达县衙时,已是后半夜。知县大人被紧急唤起,在后堂接见了陆景珩和沈清辞。看到那块矿渣和听完沈清辞的陈述(由陆景珩补充了幕后关联),知县大人勃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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