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在门框上,大口喘着气,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席卷全身。刚才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是谁帮了她?那声恰到好处的山猫叫?是容婆婆去而复返?还是……这山里另有高人?
她想起容婆婆临走前提到的“白云观”和“静玄道姑”。难道,是观中的人暗中出手?可他们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
思绪纷乱如麻。但无论如何,此地不能再留了!黑衣人虽然暂时退去,但很可能还会回来,或者通知更多同伙。她必须立刻离开!
她回到屋里,快速收拾了剩下的干粮和水,将匕首紧紧别在腰间,又将吴伯给的装有“霹雳子”的锦囊小心收好。她看了一眼这个短暂庇护过她的破败小屋,毅然转身,踏入了茫茫夜色之中。
该往哪里去?容婆婆说如果三天她不回来,就往东去白云观。现在才过了一天多,但情况危急,不能再等。东边……她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月亮升起的方向,一头扎进了密林深处。
山路难行,黑夜更是增添了无数危险。她不敢走小路,只能在林木间艰难穿行,衣服被荆棘刮破,手臂和脸上添了许多血痕。她强迫自己不去想恐惧,只专注于脚下的路,耳朵警惕地听着周围的动静。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微明。她找到一处隐蔽的岩石缝隙,躲进去休息,吃了点干粮。疲惫和恐惧交织,她几乎要撑不下去。但一想到父母弟弟,想到生死未卜的陆景珩和容婆婆,她又咬牙坚持下来。
必须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休息片刻后,她继续向东跋涉。中午时分,她幸运地发现了一条极细的山涧,补充了水囊。靠着以前跟父亲进山采药认路的一点经验,她勉强没有迷失方向。
傍晚,她爬上一座较高的山脊,希望能辨别更准确的方位。就在这时,她隐约听到山下传来一阵清脆的铃铛声,伴随着车轮轱辘的声响。
有路!有人烟!
她心中一喜,循着声音小心翼翼地向山下摸去。穿过一片竹林,眼前果然出现一条勉强可容马车通过的土路。而路上,正慢悠悠地行驶着一辆看起来有些陈旧的青布马车,车檐下挂着一串铜铃,随着马车晃动发出叮当之声。
驾车的是个戴着斗笠的老车夫,看起来平平无奇。马车看起来像是寻常赶路的。
是求助,还是避开?沈清辞心中犹豫。经历了这么多,她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但这或许是离开深山、找到白云观的机会……
就在她躲在树后观望时,马车的窗帘被一只苍老却干净的手掀开一角,一位穿着灰色道袍、头发花白束在脑后的老道姑探出头,似乎在看风景。她的目光平静而深邃,无意间扫过沈清辞藏身的方向,却并没有停留,仿佛只是随意一看。
但就在那目光掠过的一瞬间,沈清辞怀中的玉扣,再次传来一阵清晰而温和的暖意!这次的感觉,不同于之前的警示或遥远感应,更像是一种……亲切的共鸣?
沈清辞猛地一愣,看向那位道姑。道姑已经放下了窗帘,马车继续不紧不慢地前行。
是巧合吗?这位道姑……难道就是容婆婆说的静玄?玉扣的反应……
眼看马车就要远去,沈清辞一咬牙,从树后走了出来,快步追了上去。
“请……请等一下!”她气喘吁吁地喊道。
马车缓缓停下。老车夫转过头,斗笠下的目光平静无波。车窗帘再次掀开,那位灰衣道姑看着她,脸上并无惊讶,只是温和地问道:“小姑娘,何事叫住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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