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红云抱着秦越冲出王家老宅的那一刻,老城区的雾突然变浓了。
不是之前那种稀薄的、能看到巷口的雾,而是像被人泼了一桶墨,瞬间把整个巷子裹得密不透风。雾粒子黏在皮肤上,带着刺骨的寒意,比王家老宅阁楼里的红绳还要冷,钻进衣领、袖口,顺着毛孔往骨头缝里钻。凌红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怀里的秦越突然绷紧了身体,熔金竖瞳在雾里亮得惊人,死死盯着前方,喉咙里发出低低的低吼 —— 那不是对王家管家的警惕,而是对更深处邪力的本能抗拒。
“怎么了?” 凌红云压低声音问,她顺着秦越的目光看去,只见雾幕里隐约晃过几道小小的影子,像是孩童在跳着走,影子边缘模糊,却能听到 “嗒嗒” 的脚步声,不紧不慢地跟在身后。
是之前王晚说的七个孩子?凌红云的心一紧,下意识加快脚步。可那脚步声却像粘在了鞋底,她走得越快,脚步声越近,甚至能听到雾里传来细碎的、像嚼碎玻璃的声音,混在脚步声里,让人头皮发麻。秦越突然从她怀里跳下来,对着身后的雾低吼一声,那几道影子瞬间停住,随即消散在雾里,连脚步声都没了踪迹。
“它们怕你。” 凌红云弯腰把秦越抱回来,秦越没说话,只是用头蹭了蹭她的手腕,像是在说 “抓紧我”。
通命符袋里的香灰还在发烫,这次的烫带着方向感,香灰往哪个方向飘,就说明赵峥在哪个方向。凌红云跟着香灰的指引往巷口走,越走越觉得不对劲 —— 老城区的巷子像是活了过来,原本熟悉的岔路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条陌生的窄巷,巷口挂着褪色的红灯笼,灯笼里的光不是暖黄,而是暗红,像凝固的血,照在青砖墙上,映出一道道扭曲的影子,像有人贴在墙上磨牙。
“赵家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凌红云喃喃自语。她之前查过赵家的资料,有着悠久历史的豪门,住的应该是市中心的别墅区,怎么会藏在老城区深处?通命符袋里的香灰突然剧烈震动,像是在提醒她 “到了”。凌红云抬头,只见雾幕尽头露出一栋西式洋房的尖顶,尖顶上缠着干枯的藤蔓,像一团团绞在一起的头发,在雾里晃着。
走近些,赵家的全貌渐渐清晰 —— 这是一栋混搭的洋房,外墙是米白色的,却刷得凹凸不平,有的地方剥落了,露出里面的青砖,砖缝里长着青苔,还沾着深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血渍。门口的两尊石狮子眼睛是黑的,不是天然的黑石,而是像被人用墨涂过,涂得不均匀,边缘还留着几道抓痕,像是有人曾经想把黑墨抠下来。洋房的窗户很大,却拉着深红色的窗帘,窗帘料子厚重,风吹动时像飘起来的旧式嫁衣,隐约能看到窗帘后有影子晃动。
最诡异的是门口挂着的红灯笼 —— 不是节日里的大红灯笼,而是小巧的、像给孩童用的灯笼,灯笼面是红布做的,上面绣着模糊的花纹,凑近了才能看清是 “囍” 字,可 “囍” 字的笔画歪歪扭扭,像是用血绣的,边缘还在往下滴暗红色的水珠,滴在门口的石阶上,瞬间被雾裹住,没留下痕迹。
“这里的邪力比王家重多了。” 秦越的声音通过共生咒传来,带着一丝凝重。他从凌红云怀里抬起头,熔金竖瞳盯着洋房的大门,“红绳的气息在这里更浓,还有…… 别的邪力,比红绳更脏。”
凌红云点点头,她也感觉到了 —— 空气中除了檀香和霉味,还多了一股腥甜的味道,像是血混着蜂蜜,闻着让人喉咙发紧。她走到大门前,门是铜制的,把手是两只盘旋的蛇,蛇的眼睛也是黑的,和石狮子的眼睛一样,透着邪气。凌红云试着推了推门,门没锁,“吱呀” 一声开了,声音在空荡的院子里荡开,像有人在哭。
院子里的草坪早就枯了,露出干裂的土地,土地上有几道深深的沟,像是被什么东西抓出来的。院子中央有个喷水池,池子里的水是黑的,上面飘着一层油膜,油膜里映出的不是天空,而是一张张模糊的人脸,有男有女,还有孩子,都在对着凌红云笑,嘴角咧到耳根,没有牙齿。
“别看。” 秦越突然用爪子捂住凌红云的眼睛。凌红云连忙移开视线,心脏还在狂跳 —— 那些人脸,和王晚说的七个孩子的脸很像,都是苍白的,没有瞳孔。她抱着秦越快步走进洋房,玄关的灯是亮着的,却很暗,灯泡像是接触不良,“滋滋” 地响着,光线下的家具都透着死寂。
玄关的柜子上摆着赵家的家族照片,照片里的人穿着昂贵的衣服,却都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像是蜡像。最上面一张是赵峥的父亲,穿着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可他的手腕上隐约能看到一道红绳,红绳的颜色和王晚、赵峥的一模一样。凌红云伸手想碰照片,指尖刚靠近,通命符袋突然发烫,照片里赵峥父亲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死死盯着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喜欢救命!牵红线牵到妖尊怀里了请大家收藏:(m.zjsw.org)救命!牵红线牵到妖尊怀里了爪机书屋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