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瑕丘城演武场因玉玦惊变、幽冥噬灵阵启动而陷入一片混乱与血光之灾的同时,千里之外的长安城,依然沉浸在其作为帝国都城的繁华与喧嚣之中。然而,在这片歌舞升平的表象之下,源自远方的风暴涟漪,已开始悄然触及这座伟大的城市。
国子监内,沈青澜正于学舍中挑灯夜读,准备着关乎前程的科考。窗外夜雨淅沥,敲打着芭蕉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不知为何,他今夜总觉得心神不宁,怀中那方罗晴所赠的暖玉隐隐散发着比平日更明显的温热,书案上摊开的经义仿佛都变成了模糊的墨团,难以读进心里。
他放下书卷,不由自主地走到窗边,推开窗户,望向南方沉沉的夜空。雨丝随风飘入,带来一丝凉意,却无法驱散他心头的躁动。他下意识地抚摸着袖中那枚梁清璇给他的、刻有衔尾蛇符号的天青瓷瓶碎片(那日塔院分别后,他出于谨慎,已将瓷瓶小心毁去,只留下这块带有标记的碎片),那个属于幽冥道的标记,如同毒蛇般盘踞在他心头。
“瑕丘……”他低声念着这个近日在朝廷邸报与市井流言中若隐若现的地名。邸报上只含糊提及当地将有武林盛会,望地方加强治安,而一些从南方来的商旅带来的零碎消息,却拼凑出一些不寻常的迹象——高手云集、气氛紧张、还有关于前朝秘宝的隐约传闻。
父亲沈文渊早年游历四方,曾与他提及瑕丘左近似乎有古祭坛遗迹,与某些失传的祭祀仪式有关。这一切,是否与梁清璇警告的“幽冥道”及他们追寻的古物有关?与自家那尊神秘的墨龙鼎,又是否存在某种联系?
他想起梁清璇那句“幽冥道的触角,或许比你想象得更近”,心中凛然。这长安城中,是否也潜伏着幽冥道的耳目,正窥伺着如墨龙鼎这般蕴藏着非凡力量的古物?
与此同时,西市梁家幻戏班的后台。
梁静正仔细擦拭着那口用于“幽冥渡”幻戏的檀木箱,梁振海在一旁皱着眉头,检查着昨晚发现的那些幽蓝色细沙——“幽冥砂”。
“三叔,可能辨认出这砂子的具体来历?”梁静问道,眉宇间带着化不开的忧色。
梁振海摇头,面色凝重:“此物阴寒刺骨,绝非中原常见之物。据老班主早年提及,西域某些修炼阴邪咒法的流派,会使用类似的东西来标记或追踪……看来,我们确实被盯上了,而且来者不善。”
就在这时,班里负责在外打探消息的钱串子匆匆回来,脸上带着一丝惊疑:“静姑娘,三爷!刚听到从洛阳、瑕丘那边过来的行商说起,瑕丘城的武林大会出了惊天大变故!据说会场地底冒出邪阵,死了不少人,还有什么古玉现世,能吸人精魄!现在那边乱成一锅粥了!”
“瑕丘?邪阵?古玉?”梁静手中的动作一顿,与梁振海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她立刻联想到家族手札中关于“烛龙之乱”时,邪道利用古物与地脉能量,布下血祭大阵的记载。
“难道……幽冥道在瑕丘,已经开始动手了?”梁静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如果幽冥道在瑕丘的阴谋得逞,获得了他们想要的力量或古物,那么下一个目标,会不会就是拥有墨龙鼎的梁家班?或者,长安城内其他散落的、拥有类似力量的遗物?
她快步走到窗边,望向国子监的方向。沈青澜……那个与墨龙鼎气息相融的年轻学子,他知道他手中的古鼎,以及他正在修习的《流火控引诀》,究竟意味着什么吗?这场席卷而来的风暴,他是否能够避开?还是终究会被卷入其中?
雨,依旧下着,笼罩着长安,也笼罩着远方的瑕丘。两地的命运,仿佛被无形的丝线串联起来,一场席卷江湖与朝堂的巨大风暴,正以瑕丘为起点,悄然蔓延。而沈青澜与梁静,以及他们身边的墨龙鼎,似乎都已站在了这场风暴即将袭来的路径之上。
# 青澜秘鼎
永徽四载的长安城,西市一如既往地喧嚣热闹。沈青澜穿过熙攘的人群,目光在两侧的店铺间流转。身为国子监的学生,他本应在学舍中研读经史,准备即将到来的科考,但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何会鬼使神差地再次来到西市。
或许,是因为半月前在这里见到的那场幻戏。
“让一让,让一让!”一个推着板车的货郎打断了沈青澜的思绪。他侧身避让,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了街角的一个小摊上。
摊位前坐着一位身着青衫的少女,正低头翻阅手中的书卷。她摊位上摆放的几件瓷器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其中一只天青釉色的瓷瓶格外引人注目。
沈青澜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那只瓷瓶釉色纯净,胎骨匀薄,与他家中那尊墨龙鼎竟有几分神似。
“郎君好眼光。”少女抬起头,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庞。她看上去约莫十六七岁,眼神却沉静得不像这个年纪的姑娘。“此瓶名‘雨过天青’,釉色追求的是大雨初霁、云破天开那一瞬的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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