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文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血液再次冻结!他惊恐地、如同生锈的机械般,艰难地扭动脖子,向门口望去——
教室门口,逆着走廊尽头那扇窗户透进来的最后一丝昏暗天光,站着一个异常高大的身影。轮廓分明,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运动服,似乎是体育老师的装束。光线太暗,看不清面容,只能感觉到一种如山般的压迫感。他身形挺拔,像一尊沉默的铁塔,恰好堵住了教室唯一的出口!
完了!被发现了!
这个念头如同冰水浇头,瞬间浇灭了刚刚升起的微弱庆幸。擅闯教室,翻动“请假”同学的私人物品,还弄坏了一把椅子(虽然是被那诡异的黑液腐蚀的)……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他成为这所诡异学校里,下一个被“清理”的目标!恐惧瞬间压倒了身体的疼痛和虚弱。他挣扎着想立刻爬起来,试图解释或逃跑,但慌乱和脱力让他手脚不听使唤,刚撑起一点身体,又重重摔倒在地,狼狈不堪,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门口的高大身影显然已经看清了教室内一片狼藉的景象——瘫倒在地、狼狈不堪的艾文,那把仍在“滋滋”作响、冒着刺鼻白烟、散发着恶臭的腐蚀椅子,以及弥漫在整个空间的、令人作呕的浓烈异味。他没有立刻发出呵斥,也没有冲进来抓人,反而在门口沉默了几秒。那沉默,在艾文听来,如同死刑宣判前的最终倒计时,每一秒都像钝刀子割肉般漫长。然后,他迈步走了进来。脚步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踩在冰冷的水磨石地面上,发出清晰而沉重的“嗒、嗒、嗒”声,每一步都像精准地踩在艾文狂跳不止的心脏上,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随着他走入夕阳最后一点微弱余晖勉强能照到的范围,艾文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带着些许风霜刻痕的脸,大约三十多岁。浓密的眉毛如同刀锋,眉骨下,一双眼睛锐利如鹰隼,即使在昏暗中,也仿佛能穿透人心。此刻,这双眼睛正紧紧锁定在地上的艾文身上,更精准地落在他死死护在怀里的藏青色笔记本上。他的嘴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教导主任那种职业化的审视,也没有刘老师习惯性的、令人不安的和善微笑。只有一种纯粹的、磐石般的沉静,以及一种深不见底的、仿佛看透了一切又背负着沉重秘密的凝重。
他走到距离艾文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锐利地扫过那把还在“滋滋”作响、白烟渐弱但恶臭不减的腐蚀椅背。眉头几不可查地微微皱了一下,似乎对这景象并非完全陌生,或者至少,对这股气味有所认知?他的鼻子也似乎极其轻微地耸动了一下,仿佛在空气中捕捉着某种更细微的信息。然而,他的表情依旧波澜不惊,沉静得可怕,仿佛对此情此景早已司空见惯,或者……心知肚明?
“新来的?艾文?”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奇特的穿透力,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不是疑问,而是确认。
艾文浑身瞬间僵住,仿佛被无形的冰针钉在原地!他认识自己?!巨大的恐惧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几乎冲垮了他本就脆弱的理智堤坝。他无法思考,只能艰难地、像提线木偶般,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喉咙里挤出嘶哑干涩、如同砂纸摩擦的“嗯”声。
那双鹰隼般的锐利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艾文惨白如纸的脸、冷汗涔涔几乎在滴水的额头、因极度惊恐而瞳孔放大的眼睛,最后,再次落在他怀中那本被抱得变了形的藏青色笔记本上。那目光仿佛带着实质的穿透力,审视着笔记本封面的每一个细微折痕,每一丝褪色,如同在评估一件至关重要的证物。
“陈浩的东西?”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情绪起伏,却像一把冰冷的钥匙,直接捅开了艾文心底最深的恐惧之门。
艾文的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了跳动!他知道!他不仅认识自己,还知道陈浩!而且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陈浩的笔记本!一股刺骨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顺着脊椎疯狂爬升,直冲大脑!他是谁?教导处派来的人?还是……专门负责处理像陈浩这样“消失者”的“清理者”?那个在黑暗中处理“000”书籍的恐怖存在?
巨大的恐惧让艾文几乎窒息,肺部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死死抱住笔记本,身体因极度的紧张和恐惧蜷缩得更紧,像一只被逼到绝境、只能徒劳地护住幼崽的绝望母兽。喉咙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呜咽,嘴唇哆嗦着,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来,只有牙齿在剧烈地打颤。
那人看着艾文这副惊弓之鸟、濒临崩溃的反应,沉默了片刻。在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底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情绪——是审视?是探究?是评估风险?甚至……一丝极淡的、难以察觉的、仿佛对某种宿命的……无奈?那情绪一闪即逝,快得让艾文无法确认,如同黑暗中微弱的火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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